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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寫出一折子戲便來尋許清江,彼時正在夜半。
他飄上樓來,隔著窗戶瞧見許清江的屋裡還點燈,他敲了敲房門。
屋裡雕著木偶身體的扶光先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發現旁邊的許清江手裡拿著刻刀,爬倒在桌子上已然睡著,他直徑飄出門外,同何方四目相對。
何方先開口:“我找許姑娘。”
扶光抬眸不耐煩道:“她已睡下,有何事?”
何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製:“沒……事。”
扶光掉頭飄回屋內,何方也無助的滾回去寫第二折戲。
次日,當許清江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出現在床上蓋著被子,一覺醒來還將扶光給她紮好的頭發放下來,她昨天明明是在桌子上雕木偶的,從前雕木偶應是專注的,這回怎麼就睡著了?
大抵還是這具身體不太行,許清江遙遙望去,看桌上自己雕刻的木偶還是好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許清江打開門來,陽光溜進來映在她的臉上,扶光出現在她眼前。
許清江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此前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這很正常。
扶光進門來問:“今天想紮什麼頭發?”
起初的許清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也漸漸的習慣,就當是扶光給她的報酬。
許清江坐在扶光買來的梳妝台前,扶光用梳子正梳理著她頭發,她想起早上便問:“扶光,是你把我弄回床上的嗎?”
扶光波瀾不驚:“嗯。”
許清江疑問:“嗯?”
扶光解釋:“是我動了怨氣,將你扶過去的。”
他現在的身體沒辦法支撐她,還是容易給她磕到。當然看她睡下,他收拾了桌麵便離開。
許清江明白了,怨氣對於扶光來說就是傳聞修仙人的仙氣,萬物有氣,而她會呼氣吸氣。
很有道理,她也沒再多想。
扶光抓住她的頭發拿簪子往她頭上一彆:“紮好了。”
“下次在給你換一種試試。”扶光看著她的頭發思索道。
許清江欣喜道:“好啊,等有空了教我怎麼紮吧。”
扶光應道:“好。”
扶光作為一個幾乎不睡覺的正太鬼,許清江很放心他在自己的屋子裡做木偶,對於目前沒能空閒出時間折騰空地整理一間專門來做木偶的屋子,她也表示湊合著過。
許清江出了門,在院子的涼亭伸展伸展,何方也出屋來裡跟她談論折子,扶光在側聽著。
待何方分析完折子,許清江沉思道:“扶光,幫我跟江掌櫃補充一下需要做的衣裳要如何。”
為什麼叫扶光去?因為許清江發現他能日行千裡,是一個強大的鬼,非常值得信任。其實若是折子定下來,其他的會更好處理,但是麵對有限的時間,她不得不這樣。
她甚至不能做到她原來的精益求精,在這場戲的背後是無數生命。
她要速度。
扶光:“好。”
轉眼扶光消失不見,去往江掌櫃的店中轉告,扶光去後許清江也安心的去繼續做木偶。
沒過半時辰便回到許清江屋子裡同她做木偶。
又垂頭做了好幾日的木偶,幾顆木偶頭和扶光幫忙做的身體都擺在桌上,許清江用絲線將木偶的軀體連接起來。
扶光也學著她的模樣幫她連接木偶,不得不說扶光的悟性真的很高,是個很聰明的鬼。
幾個木偶也慢慢的呈現出形狀。
木偶臉型並不是按照關清和來做,這樣太容易還沒出來便被抓起來,許清江用了戲劇常用的臉譜,並沒有做成柳蔓枝那樣的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