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很輕的嗚咽聲。
她攥起袖角,背後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麵部也覺得發麻。
許清江深吸一口氣道:“上去看看。”
對了,她聽那位農戶說過這裡如今叫鬼哭山,他說過是從幾年前開始這個樣子的。
許清江往山上走去,初春後枝丫瘋漲,山上的草木已經比她上次來時還要豐茂,有的甚至有些已經長到原來堪堪能走的路上。
柳蔓枝在周圍一言不發的飄著,她也覺得今天的黎山有些不對勁,跟她以前呆的又有些不同了,但又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扶光在許清江後麵隨手折了地上一片葉子,放在鼻尖聞。
“有血的味道。”扶光看向許清江道。
怎麼會有血的味道?
“還是最近幾個月的。”扶光又道,而後將葉子遞給許清江。
昏暗的夜色,葉子上滴山幾滴紅色,許清江指指腹觸摸著。
她不敢去聞,很明確,就是血。
“在那個方向。”扶光指出一個方向,是許清江沒走過的路。
扶光又冷靜道:“有怨靈在成型。”
他能感受到有濃烈的怨氣盤踞在周圍。
“對,跟我第一天來黎山一樣。”柳蔓枝想起來為什麼這個情形那麼的熟悉了。
許清江頓一下,手指微縮起道:“我們過去看看。”
這條路雜草叢生,還有許多的樹枝,許清江腳踩下去樹枝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整個後背都在冒著冷汗,她不敢說她害怕,她吸了吸鼻子往前走。
扶光伸過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是涼的並不能帶給她溫暖,但他就這樣緊緊握著讓她安心許多。
麵前的風形成一陣旋渦,夾雜著林間1掉落的枯葉,這是怨靈成型的地方,再往裡麵看去,有一個人形隱隱要出來。
它看見許清江了。周圍的風停下,枯葉如蝴蝶般紛飛,在這裡麵走出一個透明而又迷糊的人來,她的五官完全看不真切,隻有一個輪廓周邊若有若無的散發著光。
“你來了。”
那個人形開口了,是那個侍女的聲音。
那個陪著她為她推輪椅的侍女,那個每一天早晨都為她整理頭發的侍女,那個在她麵前死去的侍女聲音。
她叫春柔,對,她叫春柔。
那道身影模模糊糊的。
她開口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我利用你了。”
許清江聽到後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她利用她什麼了?
春柔娓娓道來:“那天,不是關家父母的祭日。”
是她死的那天?她為什麼要騙她過去?
“我也沒想到關清和會動手,抱歉。”春柔也很意外,其實那天她隻是想讓她看見,卻沒想到正麵撞上了關清和。
其實那天她看見關清和出去了,卻沒想到他又折回來。
真的很抱歉,將她完全牽扯進來。
許清江下意識的後撤一步,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回事這個樣子,但是她也在平靜的接受了。
因為春柔的的確確為此丟了性命,在她麵前丟了性命,她甚至無法拉開她讓她沒那麼迅速的了無生息。
春柔好一會又開口:“你跟小姐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