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跟撞邪了一樣。
就算是過度驚嚇的應激反應,激發出驚人的身體潛能也完全解釋不通——
他一個普普通通沒經過任何專業訓練的小男生到底是如何完成鯉魚打挺淩空側踢再加將鐵棍挽出殘影這一係列高難度的動作。
更何況楚樂還清晰的記得那種身體完全不受控製,意識離體以第三視覺旁觀全程的感覺,更像是被奪舍一般。
楚樂來不及細想這光怪陸離的一切究竟為何,因為不管過程多麼得魔幻不合理,結局都是現實又殘忍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
他把人給開瓢了。
金貴的富二代男主。
想要善了無異議天方夜譚。
楚樂心底愁雲密布。
他年紀還小也很會示弱,耷拉著濃密的睫毛從鼻腔裡擠出一絲細細的聲音:“璋哥,實在對不起……”
但對方正在氣頭上並不買賬。
“彆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江如璋豎著眉不耐煩地揮了揮了手,“製片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吧?”
“嗯……”楚樂小聲提議,“你說吧璋哥……要不我陪您去醫院看看?”
江如璋聽得越發憋火,事實上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窩囊憋氣過。
順風順水的人生居然在這栽了個大跟頭,眾目睽睽下就這麼被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家夥給開了瓢。
疼就不說了,丟了麵才真讓人惱怒。
江如璋揉了揉腫脹的胳膊,一腳將椅子踹開,大步逼近。
他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一把拽住楚樂的領口,不講理地發泄著糟糕的情緒:“你陪我去看就能好的快一點嗎?明天的戲接不上你來負責嗎?”
江如璋身形高大,襯衫下包裹的肌肉線條硬朗清晰,常年擼鐵的爆發力直接將楚樂瘦小的身體拎得腳不沾地。
陡然收緊的領口卡住了氣管,楚樂呼吸不暢,不得不顫顫巍巍墊起腳尖,白淨的臉頰因為窒息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上翹的眼尾沾上了濕氣,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
楚樂急促地喘了一聲,喉嚨裡擠出一絲濕乎乎的難受輕哼,抬起手想要掰開那隻青筋暴起的手,指尖掙動著卻隻是虛虛地拽住了江如璋的袖口。
他不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江如璋有一瞬的愣神。
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細微的顫動,像是被小貓勾住了袖口,在他的心上輕輕扒拉了一下。
他緊盯著楚樂的臉放肆打量,凶狠的視線中突然透出了幾分玩味,剛才隻顧著生氣了,這個倒黴玩意長得真的挺——
帶勁的。
卸下了粗糙妝容後露出了這張臉最原生的模樣,不是圈子裡那種流水線似的精雕細琢,巴掌大的臉上,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秀氣又精致。
圓潤微翹的鼻頭上俏生生的長了一顆紅痣,一雙潮濕的杏眼被恐懼暈染得越發生動,帶著些沒有完全長開的少年稚氣。
尖尖的下巴就這般抵著江如璋的手背,拍攝時對視的那一秒那種心癢癢的感覺,在此刻被放大了好幾倍。
製片剛才明裡暗裡勸解他不要把事兒鬨大的時候也提過一嘴,這小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