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雖然身形瘦弱,手掌卻附著著一層勻稱的軟肉,此刻白皙的皮膚上被粗糙的地毯磨破皮的地方紅得刺眼。
細密的傷口上滲出數顆小小的血珠。
楚樂似乎這才察覺到掌心的疼痛,皺著眉“嘶”了一聲。
他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手腕被對方死死扣住,不容拒絕地往上抬高些許。
白色絲綢方巾上血跡暈染開來,如同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就是一種跟突然又莫名的情緒,楚樂有點委屈。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奢侈的情緒。
但最近真的太倒黴了,莫名其妙傷了人,莫名其妙被帶著這裡喝酒揩油。
他明明經曆過更倒黴更痛苦的事。
本來,這一切應該算不上什麼的。
他可以允許難受一會會,可以蒙在被子裡哭一哭。
但明天還是要上班,生活依舊得繼續。
可此刻,眼前的男人幫他處理著並不算嚴重的傷口,他甚至從男人慢條斯理的動作裡看出了一絲珍重。
“會……”楚樂抽了抽鼻子,鼻頭小痣跟著顫動。睫毛暈濕,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細小的鼻音帶著些顫抖。
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突然有人將他攬入懷中。
強忍的難受在發酵之後一點就炸。
楚樂眼眶濕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熟悉的水生調香氣縈繞四周。
這個不合時宜的擁抱,讓他慌亂的心慢慢平複。
瀾澤指尖在長煙杆上輕點,看著愣在一旁的江如璋,笑著打破了卡座內詭異的寧靜:“看起來簡總挺喜歡你這位朋友啊。”
簡總?
簡……
簡柏?!
江如璋一愣,因為一開始根本沒往那方麵想,思緒停頓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本以為在這裡遇見瀾澤已經夠倒黴了,怎麼連這尊神隱的大佛也在啊?!
不是說他幾乎不會露麵嗎?甚至有離譜的營銷號造謠簡柏其實已經厭倦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在某座深山建了個莊子,過上了退休的隱居生活。
任誰來了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冷漠的銀發年輕人和傳聞中那個位高權重快要退休的人聯係在一起啊!
雖然那些個營銷號似乎也沒有提過簡柏的年齡。
甚至在聽到林睿講述小二線吹噓簡柏那一段之時,江如璋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真是趨炎附勢,畢竟這麼一個功成名就的集團一把手,怎麼著也得四十歲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