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簡塵終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雖然有難以啟齒, 先前雪球自己的小兔形態強製舔毛,在藥效一變回人類形態後,不僅保留了牙印, 甚至依舊能受到……水漬乾涸的覺。
……太火了。
簡塵吃一塹長一智, 那絕對是人生裡最後一次誘騙變成獸態。
如今統治權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裡,今後,不能讓小白虎逮到任何能欺負的機會。
比如現在, 簡塵在二樓臥室的浴室裡, 隔了一層半透明的玻璃門, 看到一個小小的影……不, 準確來說, 是兩隻軟乎乎的爪子。
柔軟的肉墊正貼在玻璃上, 爪子尖縮在小竹瓣裡, 看得出來, 那是小白虎的兩隻前爪。
此刻,它正在用兩隻肉墊執著地劃拉門, 動作如同狗刨。
優雅的軀半站起, 喉嚨發出一聲低叫。
但因為仍然是幼崽的聲線,那低吼也少了七八分氣勢,更像是冷傲的撒嬌。
簡塵‘無情’地收回目光, 繼續洗澡。
不能雪球的外表迷惑。
簡塵想, 自己要認清,小家夥靈魂裡可是裝著一個成年陛下。
即使是老夫老夫, 也要有各自的**,不然就會發生昨夜在首都寢宮裡的尷尬情景。
一想到在雪球的麵前換衣服,簡塵抿唇,慢慢閉上眼睛, 迎著水流,不知是熱氣還是赧作祟,染紅了青年的耳朵尖。
簡塵沒有裹著浴巾,而是換上了一舒適乾爽的睡衣,開了浴室門。
墩墩正在床上瞌睡,而雪球守在自己的浴室門前,見到青年出來,立馬立正了軀。
隻是,虎頭虎腦的小家夥,臉上似乎寫滿了不興。
簡塵蹲下,拿起它的一隻小爪子,決定和它約法三章:“第一,以後不要撓浴室門。”
“動園的浴室門不一定結實,要是碎了會受傷,很危險。”
簡塵說:“況且洗澡,又幫不上什麼忙,對不對?”
小白虎側頭。
微微眯起眼,半閉半睜著,如同要困覺了一般,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這讓簡塵想起了古地球時自己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經的籬笆圍欄外,有一隻流浪小奶狗,在雨夜裡可憐巴巴地發出嚎叫。
孤兒院不讓養狗,簡塵也沒辦法帶它回家,於是會偷偷溜出來,小家夥帶一些狗糧和奶,又它搭了個小窩。
後來小奶狗長大了,成為了街頭的小惡霸,所有狗都聽它的。
然後,簡塵就經常收到來自小家夥的禮,比如香腸、火腿、狗糧袋……甚至是嚴絲合縫的罐頭,後來簡塵從街坊四鄰的中得知,這些都是小惡霸從其狗子那裡搶來的。
為了讓看上去年少體弱的幼版簡塵多吃,小惡霸煞費苦,其狗子都餓哭了。
於是,個子很小的簡塵蹲下,握著小惡霸的爪子,和它談論狗生道理。
那時候,小惡霸犬也是這樣,眯著眼睛,尾巴慢慢地咬,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等簡塵放開它,又立馬歡實起來,原地複活。
簡塵:“……”
不慣著老攻的簡塵,放開小白虎的爪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好的雪球,看來也很讚同,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永遠無法說話的小白虎:“……”
簡塵沒有很快睡覺。
而是先去地下室,把一箱沉重的裝滿星幣的財寶抱起,費力地搬到二樓。
放在自己的床中央,簡塵光著腳,開箱子蓋,坐在旁邊,裡麵金色的光輝把周圍的一小攤照亮。
一家三,在靜謐幽黑的深夜。
如同探寶一般,圍坐在簡塵的大床上。
墩墩似乎吸引了注,頓時不困了,它兩隻黑色小爪子扒住財寶箱的邊緣,腦袋好奇地往裡麵探。
而小白虎則對財寶箱沒展現出絲毫興趣。
它肉墊踩柔軟的床鋪,目光懶洋洋的,最終停下,趴坐在簡塵的懷裡,想要看看人類要乾什麼。
園長撓了撓小白虎的下巴,拿來一個小本本,開始酸地記賬:
“玻璃修複費,一塊90星幣。”
“土壤翻新,一平方米60星幣。”
“樹木燒毀,一棵樹苗120星幣。”
“敞篷車油費,一公裡110星幣。”
……
簡塵簡略地估計了一下,所有費用加起來,這次的星艦墜落事件,對動園造成的損失,大概達到了九千萬星幣。
看到數字傻眼的簡塵:“……!”
也就是說,如果用財寶箱裡的星幣和鈔票填補這次的空缺,那麼保險箱會變得空空如也,甚至連墩墩的竹子糧都成了問題。
動園園長,實現了真正的揭不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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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光輝的財寶箱,突然黯淡了起來,如同園長晴天霹靂的情。
墩墩很快發現了小爸的異常,它迅速湊來,用鼻尖拱了拱簡塵的手,發出一聲著急的嚶叫。
簡塵回神,把小熊貓抱來,揉了揉它後頸軟乎乎的毛,雖然圓滾滾一坨的墩墩,並沒有脖頸。
園長發出了一聲歎息般的慨,木然道:“墩墩,們太窮了……”
“修理費竟然達到了一億星幣。”
簡塵說:“把爸爸賣了也賠不起。”
小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