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之前都在國外,今天早上才回國,消息這麼靈通?
何晴用公筷的時候下意識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我聽A大校友群裡那些人說的啊,而且平常我也經常能在微博上刷到你的近況,知道這個不難吧?!”
她說完又反應過來,“抱歉,我忘了你好像不喜歡彆人夾菜,你換個碗吧。”
“沒有不喜歡。”陸向晚搖搖頭,乖乖吃了起來。
把碗裡的菜吃完後,她才開口說道:“是在A大,不過拍的劇跟我們係沒什麼關係,主要是跟美術係和計算機係有關的戲份。”
何晴點點頭,說起美術係,她又想起一件事,“你當初怎麼想不開來報心理學係的?我記得你當時還選了計算機係,怎麼跑來學心理學了?”
陸向晚眼神閃了閃,“沒什麼特彆的理由,對這方麵比較感興趣就報了。”
“那真是可惜了,感覺你一點都不適合學心理學。”何晴話說的很直接,陸向晚卻麵色如常的繼續抬手夾菜。
這話她的大學導師跟她說過好幾次,早就聽習慣了。
“不可惜,我很慶幸當時選的是心理係。”陸向晚說道。
她學心理學,更多的是為了研究自己的心理狀況。
當時仙緣突然關服消失,她差點精神崩潰,也意識到自己對虛擬人物的依戀過於嚴重病態了,所以大學便開始嘗試了解相關的知識,分析洞察自己的思維邏輯以後才慢慢從虛擬世界裡緩和出來,更多專注現實。
現在想想,還好當時沒選計算機,否則按照她的偏執程度,說不定會試圖自己再創造一個仙緣,到時候可能更走不出來了。
“為什麼不可惜?你又不差錢,對這方麵也沒那麼感興趣。說實話,不光是導師,我都覺得你的情感很淡漠,和人的共情能力也很差,又討厭和彆人接觸……”
何晴開始掰著手指頭數她的毛病。
“當時大家私下裡都說,感覺你總是獨來獨往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大學四年,你連同班同學的名字都不記得吧。”
陸向晚坦然地點頭承認,確實,大學四年,她和彆人都不熟。
何晴算是和她唯一有聯係的關係不錯的大學同學了,但兩人不在一個地方,平時也基本不聊天,連閨蜜都算不上,隻能說是不常聯係的好朋友。
“你這種性格,跑來學心理學,我隻能想到是為了研究自己,而不是對這門學科感興趣。”何晴聳聳肩,“既然這樣,你乾嘛不直接花錢去看心理醫生?白白浪費四年時間,”
陸向晚:“我不需要彆人來評判我的事。”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她最崩潰的時候也想過求助專業的心理醫生。
但考慮到對方麵對她的狀況,尤其是對遊戲以及……對待江宴那種病態般的感情時可能會有的評價,她就沒辦法接受。
她不想從彆人口中聽見一丁點的不好,甚至,不想彆人提醒她,那隻是個遊戲,那個人也隻是個遊戲角色,她不應該付出這麼多感情。
她一方麵清楚地知道遊戲終究是虛假的,而人是活在現實的,她不能一直被困在虛假的回憶裡麵走不出去,一方麵又控製不住的沉溺其中。
所以大學四年,她一邊努力地站在客觀的角度剖析自己,嘗試找到自己沉迷遊戲的原因,並且戒掉這種不正常的“癮”,讓自己從中脫離出來。
一邊把三樓那間上鎖房間的掛滿畫。
表麵上看,她這場“自救”行為做的很成功,她順利的畢業,進入娛樂圈,功成名就,雖然職業有點特彆,但也算是按部就班的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但內心裡,陸向晚知道,她一秒鐘都沒有從那間畫室裡走出來過。
否則也不會在這個遊戲出現的時候,隻是看到隨機出來的江宴兩個字,就決定繼續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