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侯爺皺眉徑直去了芙蓉苑。
芙蓉苑之中,木淺淺輕輕地用著一張口紅紙,微微輕抿。
一旁的嬤嬤道:“夫人,侯爺回來了,您說這孩子是侯爺的,侯爺豈能認下這個孩子?”
木淺淺道:“他會認下的。”
喬侯爺入門便見到了瘦削的木淺淺。
木淺淺乃是西南雲州木府的女兒,木府前不久參與了私鹽一事,男子處死,女子被貶為官妓。
喬侯爺與木府老爺年輕時候有些交情,見到他的妹妹淪為長安官妓,便出手幫她贖身出來。
恰巧碰上侯夫人犯糊塗要將若依嫁給鄭博,喬侯爺便想著用木淺淺來氣氣侯夫人。
要說身孕,他都沒碰過她,怎麼會是他的孩子呢?
從時間上算起來,這是在木淺淺在木家之時就已有的身孕,和他毫無關係。
木淺淺見到安遠侯,微微福身道:“參見侯爺,請侯爺恕我無禮,我腹中的孩子是木府唯一的血脈了,您與我哥哥乃是八拜之交,請您看在哥哥的麵子上,認下我的孩子吧!”
安遠侯目光極冷地望了一眼木淺淺的小腹,道:“木姑娘,我給你贖身是不忍見到故人的親妹妹淪落風塵,但你卻是不該去找我夫人麻煩,使我夫人不得安寧,差點落胎。”
木淺淺愣了愣,怎麼她以往探聽到的情報不對嗎?
明明殿下說侯夫人不得寵,侯爺心中隻有錢氏一人的。
木淺淺見到安遠侯時,就特意地模仿著錢氏的一切,她原以為侯爺對自個兒是喜愛的,否則是不會讓她進侯府的。
安遠侯隻道:“不管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喬家容不下你,給你贖身已經是我的仁至義儘,日後你想回去西南還是繼續留在長安,隨意你。”
安遠侯說完之後,便命婆子給木淺淺收拾著行李。
木淺淺慌了,侯爺不是想來心慈顧念舊情的嗎?怎麼和她預想得不一樣?
她又怎麼和殿下交待呢?
……
喬錦娘聽說了安遠侯讓淺淺姑娘離開了侯府,便有些無奈。
這麼一來,母親肯定又會猶豫了。
玉燕道:“聽侯爺身邊的小廝和夫人解釋,侯爺根本就沒有碰過淺淺姑娘。
不過是為了若依小姐之事特意拿淺淺姑娘來氣夫人的罷了。”
喬錦娘冷嗬一聲,“哪裡有這麼來氣人的?
若依之事的確是母親不對,可一碼歸一碼,拿彆的女人來氣母親又算是什麼?”
紅菱給喬錦娘梳著頭道:“小姐不知,侯爺與夫人向來是這樣的。
侯爺與夫人的感情並沒有外邊所傳的這麼差。
隻是兩人若是鬨了彆扭,侯爺便去找錢氏氣夫人,夫人知曉之後越發是寒心,覺得侯爺心中隻有錢氏。
不過前邊有鄭家在,鄭家會勸夫人去奪回侯爺的寵愛,夫人才不甘不願地低頭。
這一來二往的,次次這樣,兩人誤會越加深了,感情能好才怪呢。
其實,侯爺若是真的不喜夫人,又怎會進夫人的院子呢?
五小姐的生母自從生下五小姐之後,侯爺再也沒有踏足過她的院子裡了。”
喬錦娘選了一條瓔珞項鏈戴上,道:“若是說侯爺喜歡我娘親,那才叫做膈應人呢,哪裡有這樣喜歡的,吵架時拿彆的女子氣娘親,還讓鄭家逼娘親就範。”
要是陸宸敢拿彆的女子來氣自己,但凡有一次,她就絕不會原諒的。
在一旁等著喬錦娘梳妝的福祿郡主道:“就是,我爹娘吵架時就從來不會這樣,他們隻會把氣都撒在我身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