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娘離了陸宸的懷中,坐到了木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降火道,“可我不想時時得依靠你,太子妃是富貴至極,可一旦離了你就什麼都不是。
我若是自個兒有鋪子有銀子,即便日後離了宮,我還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如同我母親一般,她敢說和離也是因為她自個兒有嫁妝,嫁妝之中有莊子與鋪子!”
陸宸也黑了臉:“我對你如此低聲下氣的,就差跪下來求你了,你還想著有朝一日要離了東宮?這還沒有進呢,就想著離開了?”
喬錦娘輕哼了一聲道:“誰知你會不會有朝一日後悔,又覺得我配不上你?不配為你的妻呢?”
“我總得給自個兒尋個有退路的法子。”
陸宸氣惱不已,“你就是這般不信任我的?”
“你哪裡有銀子來的可信?”
喬錦娘道:“我三歲就會背了,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爹娘相愛至白首,我與你成親時,也想過我們能白頭偕老。
可是你既然有想過我配不上你的太子妃之位,我也見多了長安男人的薄情寡幸,信你不如信銀子!”
陸宸深呼吸一口氣,“錦兒,你平心而論地替我想想……”
“那你可能替我想想?”喬錦娘道,“你說的對,要不是你答應不納妾,對我低聲下氣,我這會兒連原諒都不會原諒你。”
“可你答應了,我便原諒你先前的所為,隻是你有過前科,我要一個自保的後路,你都不願意給我嗎?”
陸宸吐了一口濁氣,“夫妻之間不是做生意,你想著敗了還有後路可退,我惱你是因為你根本就從未將我放在你的心上過,但凡你心中有我,豈能說離開就離開,還會去想著這個退路!”
喬錦娘隱忍著淚,道:“我心中豈會沒你?你是我夫君,是我最親近的人,可你來長安之後,親自走出了我的心中。”
“這會兒你反倒是來怪我心中沒你了,你心中但凡有我,也絕對想不出來貶妻為妾!”
陸宸坐在喬錦娘的旁邊,拿出帕子給她擦著眼淚,“這事不是都說好翻篇了嗎?你怎麼又翻出來舊賬了呢?
我準你做生意就是了,你想要多少銀碳都給你,給晞兒有點用的就夠了,實在不夠了,我把晞兒放到母後那邊去。”
喬錦娘輕哼道:“我做生意怎得需要你應許了?你即便是不答應,我也會去做生意。”
“來了長安之後,我才知曉有銀子的好處,至少比男人有用多了。”
陸宸默默不語,喬錦娘哪裡知道權勢比銀子更有好處……
“對了,你可還記得上回和你說過的冬獵?過幾日便要去圍場裡了,我命尚宮局給你做了騎裝,也打了首飾,你要不要先去馬場練練馬?”
喬錦娘聞言道:“我倒是把此事給忘了,冬獵在即,想必長安城之中的小姐們會需要新的首飾,我正好這會兒開了珠寶鋪子,新穎的款式必定能掙錢。”
陸宸無奈地淺笑,她怕是如今眼中隻有銀子兩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