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見著突然冒出來的安遠侯,皺眉道:“侯爺,你自重一點,這裡可是你隨意可以闖入的地方?”
“我回我自個兒的女兒家,又有什麼?”安遠侯怒瞪著跟前的男子。
那男子連連拱手道:“侯爺,我是太醫院裡麵的太醫,縣主不放心夫人這年紀生育,特讓我每三日來請脈,夫人胎兒脈象已穩,請侯爺放心。”
安遠侯這才鬆懈下了一口氣,他那個女兒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要另嫁。
可彆勸著鄭曉也另嫁。
他得趁著喬錦娘不在長安城內時,先將鄭曉哄回去才行。
“夫人。”
鄭曉甩開了安遠侯的手道:“我已經不是你夫人了。”
安遠侯道:“都不是已經說清楚誤會了嗎?你脾氣也發了,就算是看在腹中孩兒的顏麵上,回去侯府吧。
今日在宮中聽禮部的侍郎說,太子大婚的儀仗已經準備起來了,少不得過了年錦娘就要出嫁了。
她若是從侯府進宮,和從這個宅子進宮終究是不一樣的。”
鄭曉道:“你少拿錦娘來哄我,錦娘說了,她可不計較此事。”
安遠侯道:“她不知長安事,你也不知嗎?”
“難不成她不從侯府出嫁,你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嗎?”鄭曉冷嗤道,“你可是欠著這個女兒的!”
安遠侯道:“錢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時日了,你該消得氣也該消了,你若再不回去,侯府上下當真就要亂了套了!
轉眼間,我們的兒子過了年也就要十七了,婚事也得預備起來了……
侯府一直沒個女主子也不是個辦法!”
鄭曉道:“你身邊不是有的是女子嗎?前些時候不是帶著那女子來我跟前過嗎?安遠侯要找個繼室夫人多容易,便是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上趕著嫁的也不少!”
安遠侯道:“那不過是想要讓你吃醋一下的,我與她是沒事的……
為了錦娘想想,還是回來吧。
這一次她去皇家圍場,住的是太子殿下的院落,少不得就要出嫁了,侯府也該準備起來了。”
鄭曉清冷道:“侯爺,不是我一大把年紀了要和你鬨,皇太孫都三歲了,我們都是當祖輩的年紀了,可是你說說我在侯府幾年的日子,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當年我被錢氏所害,回娘家生產時,你在哪裡?當時我們女兒被人害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安遠侯歎氣道:“時光不能回溯,曉兒,不管你信不信,那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後悔不該和你說我隻愛慕表妹的話的。
我們成親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之愛,才明白對錢氏的不過是兄妹之情責任更多一些。
如果不是她設計吃了絕嗣藥你又讓她為妾,我定是不會管她的。
每次你我相吵之時,我去她那裡也不過是想要氣氣你罷了……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會來討好我。”
鄭曉真是覺得可笑,“天色晚了,侯爺要回憶過往還請回去回憶,我要歇息了。”
安遠侯卻是亦步亦趨地跟著鄭曉,“既然這裡是我女兒家,我也可以歇息在此處,我明日就吩咐著仆人將東西搬過來,錦娘她還能將我這個父親趕走嗎?”
鄭曉涼聲道:“你要些臉麵吧。”
安遠侯卻是跟著鄭曉進了她的屋內,鄭曉被他弄得氣惱,身邊的安嬤嬤也不幫著她將侯爺趕出去。
鄭曉為了腹中孩兒思慮也不想動氣,左右安遠侯所為。
隻是在夜裡的時候,趁著他熟睡之時,狠狠地將他踢到了地上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