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勸著喬錦娘道:“錦娘,白嬤嬤雖說隻是一個嬤嬤,可到底也是太後所賜的教養嬤嬤,這般將她關在柴房之中,被禦史知道了,難免要以孝道說事。”
喬錦娘知曉鄭曉的擔憂在何處,“娘,白嬤嬤雖說是太後身邊的人,可太後將她賜給女兒的時候,便說過她是丫鬟,而非是太後身邊的嬤嬤。
即便是要以孝道說事,女兒也是有道理的,況且,您看,女兒的手腕……”
喬錦娘將手腕上的衣袖卷起。
鄭曉見著喬錦娘手上一片紅暈,急的落淚,“這老婢著實大膽!放心,便是太後責罰下來,母親也會替你擋著的!”
喬錦娘將衣袖放下道:“多謝母親,母親也不必擔憂,我不疼的。”
鄭曉想著這麼大一片的紅色,哪能不疼,說道:
“我這就去找老夫人,明日一早便入宮,去找太後要個公道。”
喬錦娘遞上手帕給鄭曉拭著眼淚。
聽到暗道處有動靜,她便先送著鄭曉回了院子。
回房時,陸宸已經在屋內等著她了。
陸宸淺笑道:“還以為你能忍那白嬤嬤三日呢。”
喬錦娘見他笑,便微惱道:“你還好意思幸災樂禍?”
陸宸淺聲道:“哪裡幸災樂禍,讓我看看,她有沒有打疼你?”
喬錦娘將手腕遞給了陸宸,陸宸一見,便揉搓了一把,他手上便沾染了顏色。
“你這弄得太假了,糊弄不過去的,有一種奇花,塗了能紅上六七日才消,我命人給你送來。”
喬錦娘道:“我這手上的顏色不過是給祖母與母親看的而已。”
白嬤嬤存有什麼心思,喬錦娘明白的很。
今日白嬤嬤打自個兒手腕也不重,可她卻留不得白嬤嬤,誰知她日後會不會變本加厲,她隻能先下手為強!
喬錦娘打了一個嗬欠道:“你該回去了,學了一日的規矩,我也乏了。”
陸宸哪裡願意走:“我今夜就睡在你這裡,明早就走。”
喬錦娘也隨意他,喚來丫鬟洗漱了一番便入睡了,紅菱等丫鬟見到陸宸在此,紛紛驚訝,卻也不敢說什麼。
紅菱道:“奴婢不知殿下在此,可要再去取一套洗漱的用具?”
“不必了,用你家太子妃的就行。”
喬錦娘瞪了一眼陸宸,他倒是節省,也不嫌她洗漱後的帕子上帶著胭脂水粉。
雖已過了春節,可這天到底還是極冷的,櫻桃給喬錦娘的被窩之中放了好幾個湯婆子暖床。
等丫鬟出去後,陸宸就將湯婆子取了出來。
喬錦娘道:“你將這些湯婆子取出來作甚?彆看有碳盆,被子裡頭也極冷的。”
陸宸淺聲道:“在臨安,怎得從未見你用過湯婆子?”
“誰說我不用的?”喬錦娘低聲道,“隻是與你婚後才不用的湯婆子。”
因著陸宸在身邊時,即便不用湯婆子,被窩之中也總是暖洋洋的,他便是大號的湯婆子。
陸宸含笑道:“那今夜也用不著了。”
……
一夜北風,長安之中又是下起了大雪。
喬老夫人一早便鬨著大雪,帶著白嬤嬤入宮去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