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連連對著喬錦娘磕頭,“多謝夫人求情,小的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夫人的。”
陸宸見著喬錦娘有心維護道:“日後不可再寫禁書。”
“是,小的一定,日後寫出話本子一定讓殿下先行瞧瞧。”
喬錦娘樂意道:“這感情好,你的書在黑市之中十兩銀子都難買一本,這可就說定了。”
邱月連聲道:“兩位既然來了寒舍,就請進裡麵,在下略備薄酒款待二位與各位軍爺一番。”
喬錦娘一路入內,覺得要說寒舍就未免有些過分了,她以為東宮已算是奢侈,在這位秋月居士的豪居之前,卻也有些遜色了。
玉石做的地板上邊還有著金箔,走一步鞋子上便沾染著一層金粉。
招待用茶的瓷杯都是難得一見的工藝。
便是連茶都是臨安難得的雨前龍井。
從窗外望去還有一個山中的湖泊,喬錦娘笑著道:“秋月居士這裡的日子正是賽過神仙呐。”
邱月笑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邱月給陸景與喬錦娘倒著好酒。
喬錦娘一聞便道:“這酒聞著便香醇,又烈,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呐。”
邱月道:“區區薄酒而已,夫人喜歡到時候給您送去一壇子。”
喬錦娘見到酒桌旁邊放著一疊白紙道:“這可是你新寫的話本子,可能給我看看?”
邱月連連雙手獻上,緊張地手都在抖。
喬錦娘翻閱了一些,隻見裡麵有一句詩詞,邱月用筆劃了一道又改了一句,“這裡你寫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為何要劃掉?”
邱月道:“覺得這句詩詞不妥,也就劃掉了。”
“這可是一句好詩呐,用在這裡最為恰當,引用得這麼好,劃掉可惜了。”喬錦娘道,“不如用上去吧。”
邱月低聲道:“這萬萬不可。”
“為何?”喬錦娘好奇地問著。
邱月麵露難色道:“左右不能用就是了,這不是我寫的詩詞,自然是不能用的。”
喬錦娘道:“可是你先前的話本子之中,也寫了不少彆人寫過的詩詞,怎得這句就不能用了呢?”
邱月不知該如何解釋,很是為難。
陸宸厲眸掃向邱月道,“太子妃為你辯護,你卻還想有隱瞞?看來你還是想要去坐牢的?”
邱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我,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我……”
邱月嚇得厲害,竟然直挺挺地暈厥了過去。
喬錦娘不由得埋怨著陸宸道:“你嚇唬她做什麼?”
邱月的丫鬟連連去請了道觀之中一個會醫術的道士,給邱月紮了兩針,她才緩緩醒過來,見到喬錦娘站在她的床邊。
聲音溫柔地道:“你彆怕,太子殿下嚇唬你而已,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不如就說出來,未免讓殿下覺得你有所隱瞞,而要將你關入大牢之中。”
邱月緩緩道:“我說實話,想必你與太子也是不會信的。”
“我信呐。”
邱月道:“不知太子妃可有看過我寫的那本再生緣。”
喬錦娘道:“看過,那是一個女子的魂魄借屍還魂到了另一個女子身上。”
邱月抿唇說著:“此事雖說是荒謬至極,可是確實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上的,我本是來自不同的世間,來了此地之後,與我所在世間的千年前有些相似,卻也有些不同之處。
有些千年前的人物在此處,有些卻又不在此處。
放在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乃是在我原先那個世間一位被稱為千年第一才女的古人所寫。
我不知數百年之後,這位才女會不會出生?
但是斷然不敢用她的詩,占她的名的,身為寫書人,最厭惡的也便是旁人盜取自個兒的心血,是以,我也絕不會去盜用彆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