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命人將謝蘊的骰子拿到自個兒的跟前,問著內侍道:“你動的手腳?”
內侍連連下跪道:“陛下,奴婢不敢,是,是福祿郡主吩咐奴才這麼做的。”
陸宸望著福祿道:“謝家主與你有何過節,你要這般待他?”
福祿小聲道:“誰讓他騙我來著,我當時以為他真的死了,我還哭了好久,可憐紅顏薄命……”
喬錦娘拿過陸宸手中把玩著的骰子,往桌子上擲了幾次多數都是三個一,難怪方才喬若依一直輸呢。
……
謝蘊是半醉半醒地被宮人們扶進了一個院落裡,帝後前來,皇莊之中的所有屋子便是提前打掃得乾乾淨淨。
皇莊之中的一處小院落內。
一個化著濃妝的小宮女掃地時還不忘將頭伸往外邊,一旁一個年長些的宮女過來點著濃妝宮女的額頭道:
“雨兒,你快歇了你的那份心思,你隻不過是皇莊裡的一個宮女,想要伺候陛下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做夢!
長安城之中多少勳貴大家千金都不被陛下所喜,你有憑什麼?”
覃雨握緊著掃把道:“姐姐,上天給賜給我這樣的容貌,我憑什麼不能搏一搏富貴,難不成要一輩子待在這個皇莊之中,日日打掃著清冷無人的院子,供那些太監隨意唆使嗎?”
“我過夠了這樣的日子,我要進宮做陛下的娘娘!”
“等熬到二十一歲時,你我就能離宮了,怎會是一輩子呢!”
覃雨冷笑道:“二十一離宮又如何?等離宮回家之後又是被爹娘賣到富貴人家之中做丫鬟的……”
年歲大些的宮女道:“如今出了一條新令,父母不可買賣兒女為奴,為奴必定要本人簽字畫押,父母若是強逼兒女為奴,與逼良為娼同罪。
我們出宮去後,靠著這些年的俸銀也能做個小買賣,如今朝廷善待女子做生意,去年出去的梔子姐姐,靠著賣包子已是賺了不少銀錢,也尋了一門好親事,嫁的可是長安府衙之中的捕快。”
覃雨道:“梔子姐每日醜時剛過便要爬起來揉麵,做包子,燒柴火,一個弱女子還要早早地去搶攤位,她眼看著手都粗了不少,嫁個捕快又有什麼好的!
那麼點俸祿夠買得起胭脂還是綢緞的?倒不如留在宮中做宮女來的富貴!”
年歲大些的宮女見說服不了妹妹,也就此作罷,入房內去看了眼自個兒妝龕內的銀兩。
她想著先拿出些銀錢來給梔子姐,讓她開一間鋪子,到時候她出宮了,或是去包子裡幫忙,亦或者是拿分紅,都不至於坐吃山空。
可是等她打開妝龕時,裡邊的銀兩蕩然無存,宮女氣急敗壞地去找了覃雨道:“我妝龕裡的銀子是不是你拿走了,你拿去做什麼了?你又去買胭脂水粉去了?你怎麼全都拿走了?”
“那可是我積攢了多年的嫁妝!”
覃雨道:“姐姐,不就是區區五十兩銀子嗎?等我做了皇妃之後,給你五百兩,五千兩!”
覃雪聞言道:“我不要五百兩,也不要五千兩,你將我的五十兩銀子還給我,你還想要做皇妃,你連陛下的麵都見不了一麵!”
覃雨道:“那銀子我已去買東西了,分文不剩了。”
“你買了什麼要五十兩銀子?”覃雪震驚道。
覃雨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包藥粉道:“可不止,我還問著黃公公借了五十兩銀子,就這包藥粉要一百二十兩銀子,不過事成之後,我可青雲直上成為陛下的女人!”
覃雪皺眉道:“就靠這包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