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門口,一輛馬車緩緩駛入。
小陸昂掀開簾子對著喬錦娘道:“娘親,我們到臨安城了!”
喬錦娘抬頭望去,頗有些近鄉情怯之感,她已離開此處許久了,整整七年,而當年還在牙牙學語的團哥兒如今已經快要到她的肩膀處了,儼然是一個翩翩風流的小少年。
入城門的時候,手下遞給了守城官員臨安知府的帖子。
入城之後,聽著此處熟悉的鄉音,喬錦娘才知曉自己是真得回來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馬車才到臨安城百味樓跟前。
陸宸先行下了馬車,伸手扶著喬錦娘下馬車。
百味樓之中的小二連連迎上前,幫著馬夫拴著馬車,“郎君,夫人,兩位是外地來臨安的嗎?是要用膳還是住店?”
喬錦娘笑了笑,道:“用膳,可還有包廂?”
“有的,還有最後一間包廂。”
喬錦娘與陸宸一人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入內,喬錦娘見著百味樓的模樣,與她自小長大的記憶一樣,根本就沒什麼變動的地方。
木台階之上,還有她幼時頑皮與糯米留下的劃痕。
食客之中有不少眼熟的街坊鄰裡。
在大堂之中用膳的一位白畫師喝醉酒之後還在大聲的嚷嚷,“他們憑什麼說我的畫不好,當今皇後娘娘可還是我的學生呢!”
“白老頭,你又吹牛逼了,你不過是去學院之中教過學生們幾日而已!”
白畫師大聲道:“哼,皇後娘娘也要叫我一聲先生呢!”
“皇後娘娘還會記得你嗎?”
喬錦娘見著和白畫師在一起相吵的豆腐張,過去一笑道:“我自然記得白先生,也記得豆腐老張叔,這幾年一直想念著張叔家中的鹹豆漿呢!長安之中都不喝鹹豆漿,有的也難喝得緊。”
“錦娘!”
“小錦娘!”
用膳的街坊們聽到豆腐張和白畫師的驚叫聲,連著上前看著喬錦娘,還是其中一個小捕快連連下跪道:“草民拜見陛下皇後娘娘。”
其餘的街坊也反應過來連著要行禮。
陸宸道:“免。”
喬錦娘上前扶起一位老太太道:“錢大娘您腿腳不好,快起來吧。”
錢老太太眼中含淚道:“娘娘,您竟然還記得老婆子的腿不好。”
喬錦娘淡笑著道:“當然記得,那年喬家那些宗族叔伯來酒樓之中尋麻煩,是您拿著拐杖狠狠地打在了那些叔伯的身上,還將您的拐杖打斷了。”
店鋪小二這才知曉原來喬錦娘是百味樓的真正的東家。
街坊見喬錦娘沒有皇後的架子,還如同當年百味樓的小掌櫃的一般對待他們街坊鄰裡也沒有了緊張,儘是忙著敘舊了。
豆腐張摸著花白的胡子道:“你要喝我家的豆漿,我明日一大早就親手去磨,定要讓你喝得過癮,我記得團哥兒幼時也愛喝我家的豆漿,這會兒團哥兒也該很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