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依回到了謝府之後,先去了霓裳房中,小霓裳今日回喬府與霓虹玩了一日,早早地便歇下了。
喬若依將房門關上,回了她的屋內。
進屋後,謝蘊正拿著一顆棋子要下到棋盤之上,“你回來了?堂堂吏部侍郎前去春風街之中,像話嗎?”
喬若依道:“官員常去之地,我又為何去不得,你明日讓賬房準備下四十萬兩銀子,我將桃花樓給買下了。”
喬若依語氣平靜地說完後,打量著謝蘊,但瞧不見謝蘊臉上有一絲惱意,“你婚前可是說過的,你的銀子隨我用的,不會我用你區區四十萬兩銀子,你就生氣了吧?”
謝蘊搖頭道:“不生氣。”
“哦。”喬若依平靜道,“不知明日一天你能不能將銀子湊齊?”
謝蘊道:“不必湊齊了,那桃花樓本就是謝府的產業,這麼大筆銀兩不必過官府,還要交上一大筆稅,直接給你便是了。”
喬若依大驚道:“桃花樓也是你謝府的產業?你謝家到底有多少產業?”
謝蘊道:“不是你謝家,而是我們家,你既然已為謝家主母,你隨我來,給你看看謝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少……”
喬若依跟著謝蘊進了他的書房之中,看到了成堆的賬本,都是按照一個州府州府理著的,其中長安洛陽還有臨安揚州惠州的賬本比彆處要多出好些來。
特彆是長安,什麼賺錢的鋪子賬本都在此處,也就意味著這些其實都是謝家的產業。
喬若依問著謝蘊道:“那謝家到底有多少銀子?”
謝蘊緩緩道:“並沒有仔細數過,謝家還有錢莊所在,隻要錢莊不倒,銀子不論你怎麼花,都是花不儘的,陛下的私房銀兩都在謝家的錢莊裡,想必他也是不會看著謝家錢莊倒的……”
喬若依合上了賬本,道:“你明知如此,這三天裡麵還是處處看我的笑話。”
謝蘊道:“我並非是想要看你的笑話,隻是不讓你試一試,你怎會甘心呢?你有身孕在身,還是早些歇息吧。”
喬若依回了房內,沐浴之後褪去了一身的胭脂味,躺在床上時不由地想著她自個兒的確是傻的可笑,謝蘊富可敵國,她還竟然想著去用光謝蘊的銀兩……
翌日,喬若依便也不鬨著想花錢的法子了,不過要桃花樓並非是她的一時興起,她琢磨著將桃花樓改為類似於教坊一般的地方。
裡邊的女子不必賣身活下去了,也可活得逍遙。
五日後,喬若依與謝蘊便又回到了朝堂之中,吏部眾人知曉喬若依有孕,也都不讓她乾活,這倒是讓喬若依覺得不妥至極。
喬若依回到謝府便苦思冥想起奏折來。
男女終究是有一個不同的地方,便是女子有懷胎十月。
即便是府中的奴婢,隻要是有孕了,主家也不會讓她再乾活了,有些女子便都是如此,可是若是十月休息下來,原本的位置哪裡還容不得下自個兒呢?
喬若依想了又想,便提交了一份關於女子若是有孕時休沐的規章。
這份規章製度算是補全了對於女官不便之處,也能讓民間雇傭女工者紛紛效仿。
一時間,喬侍郎之名遠傳,明年科舉之時,各地州府上報上來的名單之中,女子的占比一有十分之一,這比起以往而言,已是算多了。
到了十一月,一場凜冽的朔風呼嘯而來,一夜變得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