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
穿著得體套裙的管家女士替歌崎愛良拉開彆墅的大門,在歌崎愛良進入玄關後接過了她手中提著的袋子。
“今天的約會如何?”渡邊女士微笑著問。
作為管家的渡邊惠女士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皺紋無可避免地出現在她的眼角唇邊,但她年輕時無疑是位美人。
歌崎愛良察覺到了她話中的揶揄意味,“才不是約會呢。”
在渡邊女士的麵前她絲毫沒有掩飾,微微鼓了鼓臉頰。
“不順利嗎?”渡邊女士輕聲問。
作為照顧歌崎愛良的管家,她自然相當清楚和歌崎愛良有關的事——比如說,歌崎愛良選擇到烏野高中就讀的真正原因。
她倒不反對大小姐的戀情,倒不如說是完全支持的態度,歌崎愛良帶去排球部的慰問品都少不了來自她的幫助。
“也不是順不順利的問題……我和日向君之間不過是同學罷了,今天也隻是單純的‘見麵’而已,想要見麵都得費儘心思找各種理由。”歌崎愛良換上拖鞋走進客廳,懶懶散散地讓自己癱在沙發上,“……不過,勉強算是有點進步吧?”
歌崎愛良抬起下巴凝視著高高的吊頂,典雅的水晶燈散發出的燈光被切割成多麵,投出柔和的倒影。
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
歌崎愛良深知——一昧地跟玩拉扯、委婉地搞曖昧實在是太慢了,最終可能也沒什麼效果。
她不打算僅僅隻和日向翔陽當三年平平無奇的“高中同學”。
從將升學誌願改為烏野高中起,她就是抱著“想讓日向君也喜歡我”的想法而跨進烏野高中的大門的。
但實際情況出乎歌崎愛良的意料——日向翔陽並不是她以前接觸過的那種,腦子裡完全缺了戀愛這跟弦、就算展開追求也隻會被當初是拜把兄弟的運動笨蛋。
恰恰相反,他天生有種敏銳的直覺,嘗嘗能奇妙地看穿人心,卻又恰到好處地維持著一個合適的度。
歌崎愛良不想成為和日向翔陽保持著適當社交距離的人。
“看來情況不錯。”渡邊女士將袋子放在茶幾上,她微笑著凝視歌崎愛良,“昨天熬夜做的慰問品有被喜歡嗎?”
“看起來大家都很喜歡。”歌崎愛良抬手牽住了管家渡邊女士的手,“這都要感謝渡邊婆婆和相原叔叔呀。”
“相原叔叔”是歌崎愛良家的廚師,多虧他幫助歌崎愛良修改了點心的配方。
管家渡邊惠女士則是一直照顧著歌崎愛良的人,從東京到宮城、再從仙台的和式老宅搬到烏野附近的彆墅,渡邊女士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說她是半個母親也不為過。
“這不是該做的嗎?對我們可以不用道謝的。”渡邊女士輕輕拍了拍歌崎愛良的肩。
歌崎愛良隻毫無形象地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便好好地坐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她打開通訊錄,找到了備注為“緒方千代子”的號碼。
因為是周末,通訊很快就被緒方千代子接通了。
“……愛良?”緒方千代子一副還沒睡醒的困倦語氣。
歌崎愛良欲言又止:“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還不起床?你是豬麼你?”
“謝謝,我就是豬。”緒方千代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睡醒就吃,吃了就睡,跟豬一樣的生活就是我人生的最高追求好嗎?”
“好啦千代子小豬——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畢竟有求於人,歌崎愛良放軟了語調。
緒方千代子相當無語:“我是你的工具人麼我?一有事就想起我來了?”
“你不是看中了這季度的新品包包嗎?明天我就給你買。”歌崎愛良決定使用鈔能力。
“好的沒有問題我緒方千代子就是你這輩子最好用的工具人!”緒方千代子從還沒睡醒的狀態中陡然清醒過來,“有何事吩咐啊大小姐?我保證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再加一個包我就直接雇人把日向君綁架打包送到你的床上怎麼樣?”
“打包到床上就不勞煩你幫忙了謝謝,”歌崎愛良毫不遲疑地拒絕了她,“是這樣的,烏野下周二要去青葉城西打練習賽,想拜托你去看看,如果能幫我搞到錄像就再好不過了。”
下周開始美術社也正式開始社團活動了,況且就算不參加社團活動,歌崎愛良也不好強行跟到青葉城西去看比賽……於是隻好拜托在青葉城西讀高中的緒方千代子。
畢竟,她不想錯過日向君的每一個精彩時刻。
“拍是可以拍啦,不過我們新聞社隻拍青葉城西排球部的話完全沒問題,對方是外校的話我得提前去問問……可能會有些麻煩。”緒方千代子話鋒一轉,“不過,看在包的麵子上,我會幫你搞定的!”
緒方千代子加入了青葉城西的新聞社,新聞社一直和招牌的排球部有合作,自然得到了拍攝錄像的允許——隻不過和練習賽相關的錄像有“不能外傳”的默認的約定。
“但是,絕對不可以外傳哦!隻給你看看的話是沒問題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難辦的。”歌崎愛良滿口答應。
得到了歌崎愛良的保證,緒方千代子嘿嘿笑了兩聲:“那麼我們明天幾點見?”
“你就惦記著包包了,我們的友誼還沒包包重要是嗎?”歌崎愛良假裝埋怨她兩句,“嗯……上午十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