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把那個戶籍小冊子交到林牧青的手上:“前一段時間朝廷丟了一個欽犯,名字也叫隨玉,我們前幾天都忙著寫這事的公文,剛忙完。”
隨玉緊緊地抓住了林牧青的袖子,修剪的圓潤的指甲也掐進了林牧青的手心裡。
“怎麼處理的?”林牧青漫不經心地問。
“在雲水山那邊找到了三具屍體,仵作驗過屍了,確認是那兩個押送的獄卒和那個欽犯,縣令大人已經寫了奏報上報朝廷了,接下來就沒啥事兒了,咱們這兒可好多年沒跟朝廷正正經經寫奏報了,也不知道這個欽犯是什麼人。”
林牧青拍了拍林安的肩膀:“這事兒謝了。”
“哥,嫂子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沒有戶籍還跟欽犯名字都一樣啊?”林安雖然十分信任林牧青,但這事兒實在太過巧兒了,林安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卻也隻等著林牧青來跟他解惑。
林牧青把隨玉拉到林安的麵前,輕輕地掀開了他帷帽的麵紗:“你看他這樣兒,像欽犯嗎?”
林安畢竟是沒成親的小夥子,乍一看見隨玉這樣的小哥兒,臉霎時就紅成了個燒紅的煤球,結結巴巴地說:“是,是。”
“那個欽犯到底犯了什麼事?”林牧青狀似不經意地問。
林安這才稍微回過了神:“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京城那邊過來的,聽說是謀逆。”
“謀逆不應該立刻被斬首嗎?怎麼還會流放?”林牧青邊說,餘光卻落在了隨玉的身上,隻見隨玉聽見他的話,也隻是肩膀縮了縮。
“誰說不是啊,倒給我們找麻煩,不過我聽小道消息說這個欽犯跟陛下有點什麼不清楚。”
林牧青身後的隨玉被口水嗆住,好半天才平複過來。
“我覺得就是瞎傳的,要真跟陛下不清不楚,還會被流放啊。”林安笑起來,“不過現在沒事了,屍體找到了,奏報也都報上去了,不會再有人找他了。”
“行,你有什麼要跟你阿麼和你哥帶的嗎?”林牧青問。
“就跟他們說我挺好的,讓我哥出門的時候彆莽撞。”林安說到。
“好,等你修旬假再回來,咱們哥幾個好好喝幾杯。”
林安點了點頭離開了。
林牧青也帶著隨玉往大街上走,屬於想看一看林牧青手裡的自己的戶籍文書,林牧青卻不同意,把文書疊好放進了自己懷裡。
隨玉氣得用拳頭捶了他幾下,還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回去再給你看。”
他們這次來縣城,除了來取文書,還有就是春娘交代他的任務,快要入冬了,得給隨玉和林華買上幾件棉衣,不能等到入冬了再買,不然賣衣裳的就該坐地起價了,所以最好買棉衣的時間就是現在了。
買完了棉衣出來,林牧青對隨玉說:“還有些冬儲應該備下的糧食就等下次下山,帶著林華再買,這次咱們就買些輕省的東西。”
隨玉點了點頭,他們買的東西一會兒都由店家送到客棧,林牧青又陪著隨玉去逛了各式的小吃攤,在看到魚腥草的時候隨玉就捂住了鼻子。
“這次不給你吃這個了。”林牧青看他苦大仇深的樣子,對剩下的小吃攤也沒有了興趣,最後給他買了一大堆耐放的糕點。
“給林華買些紙筆吧。”
林牧青看了隨玉一眼,聲音有些啞:“他能識得幾個字就好了,也不指望他能考狀元。”他看不見隨玉帷帽下的眼神,但他知道那裡麵一定有失望。
隨玉還沒說話,一道清麗的女聲從他們後方傳來。
“阿青,你來縣城怎麼也不來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把存稿放進存稿箱,來晚了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