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茵翻了翻糕點盒子,酸棗糕,山楂糕,蓮花酥,都是有孕的人愛吃的,林牧茵隨手推開了這糕點盒子,看著趙豐羽的眼睛:“說吧,有什麼事?”
“你也聽說了雲西邊境的事兒了吧,近期會有很大一部分難民湧進雲北,我打算在糧鋪和藥鋪裡,多屯些米糧和藥草,到時候肯定能賺很大一筆。”
“你們家自己的鋪子,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林牧茵毫不在意。
“你知道,這兩年鋪子的收成已經很不好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本金。”趙豐羽艱難地開口。
林牧茵在心裡暗歎林牧青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居然這麼容易就已經讓趙豐羽上了鉤,她的心口突突地跳了幾下,才說:“那又怎麼樣,賺錢的鋪子沒幾個,不賺錢的不能賣了籌錢嗎?找我商量做什麼?”
趙豐羽立刻反駁:“那是祖產,不能賣。”
“那你找我做什麼?想讓我來填補你的窟窿?”林牧茵收起了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趙豐羽,這麼多年了,你們趙家人吃我的用我的,現在還想來打我嫁妝的主意?”
趙豐羽立刻抬手:“我不是打你嫁妝的主意,我隻是想,能不能把家裡的鋪子都抵押到你這裡,你把你的嫁妝換成銀子給我,一旦我成功了,我再從你這裡贖回我的鋪子。”
林牧茵挑了挑眉,跟他確認:“你的祖產,押到我這兒?”
趙豐羽著急忙慌地點頭,似乎怕自己晚點頭一刻,大好的機會就會跑得沒影。
“好啊,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細說吧。”林牧茵站起身,就想寬衣睡覺,回頭看趙豐羽還站在屋裡,又做不經意地問:“你要歇在我這兒嗎?可惜我這幾天身子不爽利,就不能伺候你了。”
趙豐羽連忙表示自己可以去書房睡。
他在書房輾轉反側,心跳得很快,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快要認命,打算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把這輩子過完的時候,會出現這麼大一個轉機。反正他也睡不著,索性就從書房裡翻出了那些鋪子的地契,這些是他最後一搏的所有底氣了。
第二天一早,趙豐羽雖然一夜沒有睡好,但精神卻是很好,陪著趙家老太太吃了早膳之後馬不停蹄地往林牧茵的房間裡去,隻見林牧茵披著一件白狐皮的披風,她的丫頭正在給她梳妝。
“這麼心急?”林牧茵還是慢條斯理地,隻見趙豐羽已經在房間裡踱步。
“這次是難得的機會。”趙豐羽說,“隻要成功了,我們趙家就能重新在雲北立起來。”
林牧茵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自然不能這麼簡單地就答應趙豐羽,太快地鬆口會讓趙豐羽產生懷疑,畢竟她把自己的嫁妝看得那麼重。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被人誆騙了,到時候我的嫁妝換了你這一堆破爛的鋪子。”林牧茵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去了解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趙豐羽這時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草率,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得到的答案讓趙豐羽更堅定了一些,他不僅得到了確定無比的答案,還認識了一個給雲西邊境供應藥材的藥商,對方知道雲西的第一手的消息,也確認了不久之後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大批難民湧來,就是他的機會。
對方說自己手裡還有大批的藥材,都是供軍用的,所以價格會高一些。
但如果趙豐羽要,可以按照平時的市價賣給他,隻是他隻要現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人還帶著他去看了自己存藥的倉庫,趙豐羽雖然不懂藥,但也能看出來那些藥的品質確實是不凡,他幾乎是第一瞬間就想過跟這位楊老板訂下契約。
趙豐羽放下了心,又立刻回了家要跟林牧茵商量。
林牧茵聽到他說藥商,就已經知道了這是林牧青的計謀,她這才真正地放下心,取了自己庫房的鑰匙,看著庫房裡已經被搬走了一小半的嫁妝,才有些後悔。
如果當年不這麼做,她是不是也能有親弟弟護著,走的路也會更順一點呢?林牧茵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滿目放光的人,突然想不太明白,當年怎麼就為了這麼個人,拋棄了娘親,拋棄了弟弟,最後落得個孤家寡人的地步呢?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裡曾經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隻是因為那老虔婆的磋磨,才讓她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
等她能掌趙家的權之後,看她怎麼把自己受的苦一一回報給他們,還有外麵那個小賤人,總要讓他進門,才好收拾不是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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