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青的步子邁得很大,三兩步就把隨玉抱回了房間。
隨玉貼在他的心口上:“虞哥很生氣,我不敢幫你說話,我幫你說話他會更生氣的。”
“我知道。”林牧青很快地在他的手腕上親了一下,“彆擔心,我的承受能力很強。”
隨玉笑了笑:“那就好。”
林牧青還想說話,後麵的塗虞就已經跟了上來,手上還穩穩當當地端著那碗藥,看到隨玉還窩在林牧青懷裡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跳:“玉兒,下來!”
隨玉這才從林牧青的懷裡跳下來,在塗虞快要殺了林牧青的目光上乖乖地脫了鞋爬到床上,塗虞很不客氣地把林牧青趕出了房間。
“玉兒喝了藥,門口那個包袱裡有蜜餞,還有他的衣裳,在……”話還沒說完,闔上的房門差點擠到林牧青的鼻子,他歎了口氣,慢慢地走到塗虞剛才住的房間裡。
隨玉見到塗虞之後太興奮了,一直到子時他都在跟塗虞絮絮叨叨,想到什麼說什麼,甚至連剛到這裡吃過的魚腥草他都津津有味地說半天。
塗虞背對著他,時不時地嗯一聲回應他,直到隨玉說到嗓子乾,塗虞又下床給他倒了一杯水,並勒令他不許再說話了之後,隨玉才慢慢地睡著。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進來養成的習慣,隨玉睡著了就往塗虞的懷裡鑽,塗虞輕輕地攬住他,氣得牙根有些癢。
看到他睡熟了,塗虞才翻身起床,塞了一個枕頭到隨玉的懷裡,給他掖好被子之後打開了房門,就看見林牧青在轉角處的樓梯上坐著,看到他出來的時候才站起來。
塗虞看了他一眼,轉身下了樓,這會兒已經很晚了,整個客棧的大堂裡已經熄了燈,隻有一個值夜的小二靠在櫃台邊,看他們下樓之後揉了揉眼睛,在他們坐在的桌旁點了一盞油燈,又倒了一壺茶,便又回去打盹兒。
“等在這裡做什麼?”
“想著您可能會有話要跟我說。”林牧青沒有倒茶,而是倒了一杯白水遞給塗虞,塗虞沒有接。
“我是有話要跟你說。”塗虞隻是看了一眼他倒的水,“你的和離書寫好了嗎?”
林牧青搖頭。
“不識字?”
林牧青沒說話。
“那你可知道,隨家世代書香,我們的爹是太子太傅,我的夫君文武雙全,家裡的妹妹也是腹有經綸。
玉兒雖然貪玩,但也是自幼讀書習文,你一個目不識丁,大字不識幾個的人,憑什麼配得上玉兒?”
“我確實是不識字,但我覺得我就算是不識字,我也能夠照顧好玉兒。”
塗虞嗤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問你你是強娶的他嗎?”
林牧青低下了頭:“是,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
“我再問你,玉兒腳踝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林牧青把林晚秋的事情實話實說了,塗虞嗯了一聲:“倒還算是坦誠。”
“隻是既然這樣,你還想讓我們把玉兒交給你?先不說你不識字,沒有一點文采,就說你連處理好這種事情的魄力都沒有,你還想娶玉兒?還有,拈花惹草怎麼能算是良配?”
林牧青有些無力,塗虞的話一針見血,他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我沒有拈花惹草,我的心裡隻有玉兒一個人,我也承諾了玉兒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承諾?玉兒還小,他信承諾,我不信。”塗虞的食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了敲,“一碼歸一碼,你對玉兒的救命之恩,你對我們家人的雪中送炭之恩,我都會報,但不會是把玉兒就這麼交給你。”
“我知道一時間要你接受我很難,但我隻希望您能給我一點機會,至少讓我陪著你們走到廿州,此去一路上危險重重,還請讓我跟在一起。”
塗虞白了他一眼:“我能護好他。”
“玉兒嬌氣,著急趕路的話,可能會……”
塗虞一掌拍在桌上,動靜驚醒了快要睡著的小二:“我養了他這麼多年,還需要你教我?”
林牧青趕緊閉嘴,總算是知道了多說多錯的道理,不過對於他的這個要送他們去廿州的提議,塗虞沒有反對,就還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路途還長,他總能讓人對他改觀的。
作者有話說:
大嫂:煩死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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