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侯希端著滿滿一碗偏棕褐色的液體走進來。
樂雲黎聽見聲音睜開眼睛,蒼白的臉色看著她把碗放在床頭,拉過梳妝台前的椅子坐到床邊。
“我喂你吧。”她擔心對方端不穩。
侯希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棕褐色的液體遞到他嘴邊。
樂雲黎看著白瓷勺裡散發著紅糖獨有的氣味的液體,沉默了下,抬手接過對方的碗和勺子。
“我自己喝就行。”
“那你端好了。”
侯希看他堅持,隻能讓他自己來。
樂雲黎端著碗,舀起一勺,遞到唇邊。
碗的溫度有些高,紅糖水試了試,也有些燙嘴,他慢慢喝著。
侯希看著他喝完,伸手接過他的碗。
她問了句:“我加了些薑,會難喝嗎?”
樂雲黎看她,嘴裡還有著甜味,在接過她遞來開水,輕輕抿了幾口說道 :“不會,謝謝。”
侯希把碗拿出去,很快又進來了。
她讓樂雲黎躺了下來,然後把手伸進被窩,放在了裡麵身體的肚子上慢慢揉著。
這兩天她發現了,她自己常年手溫度較低,但男人的手特彆暖和,尤其是手心,溫度很高,像她哥的手一樣,手心放在肚子上會很暖和。
樂雲黎感覺到小腹上多了一隻手,身子僵了僵,但可能是紅糖水的作用,或者溫熱的手心,他似乎疼痛感像錯覺一般,仿佛減輕了些,他沒有再說話。
安靜的房間裡兩人都不在出聲,隻是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侯希專心的揉著自己身體的小腹,樂雲黎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兩人哪裡也沒去。
樂雲黎忍不住問:“你這到底痛幾天?”
侯希比了個數字,鼓勵他:“就前三天最痛,後麵的好多了,在忍一忍。”
說完,接著給他揉肚子。
“明天,你代替我去吧。”
樂雲黎靠在沙發上,還是說了這一句。
揉肚子的手停了下來,這幾天她一直在回避這個話題。
但今天,很明顯,男人打算跟她直接挑明。
“你打算一直逃避嗎,還是打算繼續追著他跑?”
侯希低聲反駁:“我沒有。”
她可以一直追在秦南陽後麵,可以一直裝作看不見他的拒絕,可以理直氣壯的想要趕走其他想要靠近秦南陽的女人……
但她做不到,知道秦南陽和其他女人上床了,還抱著僥幸心理認為這一切都是假象,毫無芥蒂的繼續追在他身後。
她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去消除那個勾引者,還是去放棄那個被勾引走的男人。
她的心裡密密匝匝的疼痛著,但是卻很茫然。
“既然你不知道該乾什麼,而且我們的身體也換不回來。”
那就聽我的,先把明天的工作解決。”他遞了一個微型耳塞給她。
侯希接過像耳釘的東西,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通話器,明天我指揮你。”樂雲黎看著她不太懂的樣子,反問,“你能解決明天的工作嗎?”
她吐了兩個字:“……不能。”
答案很明顯,他讓她戴上試試,再把一粒紐扣樣的東西粘在她衣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