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著床頭,打量著床上坐著的人。
對方穿著簡單的寬鬆牛仔褲和T恤,一張帶著睡痕的臉上露出一絲懵逼,頭上的小揪揪睡得有些淩亂。仿佛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啊?”
沈若非看著手上還掛著點滴的女生對她問。
對方打量了下醫院的環境,又看了看麵前對她說話的沈若非,想到了什麼,麵露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恩人,是你救了我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據警察們說,如果不是她刹車的速度夠快,估計就真的撞上她了。
沈若非:“小心跑針!”她看對方似乎還想跟自己來個擁抱,連忙止住。
陸白青的眼底泛出淚花,如果有小手絹都忍不住擦擦眼淚。她幾天來饑一餐飽一餐,餓的兩眼昏花,得知自己倒在對方車前,對方沒但沒把她當成碰瓷的,這位好心人還把她送到醫院來了。
這難道是菩薩在世?
沈若非若是聽見:不,你想多了,我隻是害怕鐵窗淚。
沈若非被對方誠懇的目光看得心中最後一點氣也消失了,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挺落魄的,她還是不追究了,總之對方沒出事就好了。
侯希兩人在後麵,她看著對方沒出聲,好奇對方怎麼會餓暈在好友車前。在警察上前準備詢問情況時,樂雲黎拉著她退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
沈若非也讓了一個身子,先讓他們倆說話。
“您好小姐,能否問下你的姓名?”男警察手裡拿著本手冊記著。
“陸白青。”她得在醫院待多久?
“家住哪兒?”男警察水筆在紙上記錄著。
“瀧青山來的。”她現在可沒有錢付醫藥費啊!
“呦?桐城那邊來的,那可夠遠的!”警察隨口接了一句,隨後又好奇地發問:“那你身上怎麼什麼都沒帶呢?”
之前護士幫這位小姐檢查過,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就空落落的一個人,衣袋裡放了副磨損的撲克牌。
陸白青露出苦逼的表情,向他講了自己一路的遭遇,其中曲折起伏聽的是在場幾人都歎為觀止。
“所以我的空背包最後拿去換了兩個肉包子回來,然後就再也沒吃過東西了。”而那,已經是昨天早上的事情……
所以她真的沒有錢。
侯希忍不住插了句:“警官,她的東西可以找回來嗎?這應該可以報案了吧?”
陸白青的目光往他們那邊看了眼,察覺那個方向似乎有一絲異樣一閃而過,但在看去,又似是她餓的眼花的錯覺。
男警察的目光轉向侯希點了點頭,對幾人說:“確實可以報案了。不過一般得在她丟東西的那個城市才行。”他們這沒什麼用。
“誒,那你被偷的錢包裡有什麼?”沈若非好奇的問。
“哈哈哈,也沒什麼啦,除了幾百的現金和我的身份證,還有就是……”客戶的個人名片。
那可是個相當大的客戶啊,她師父說了,若是她辦成了,為瀧青山拉來剛來大筆的進項,之前她闖的禍就可以一筆勾銷啦。
彆以為她們這行很有錢,其實都是表麵光,尤其是她師父和她,錢花的刷刷快,通常兜比臉都乾淨。
陸白青還沒說話,肚子先聲奪人。
“咕————”
聲音之響,堪稱罕見。
陸白青捂住臉:“我實在是太餓了。”
正好點滴也快打完了,警察加快速度把事情問完,讓她們改天來趟警局簽個字,並告訴她可以重新補一張身份證。順便沈若非的車也被扣下了,需要遲個幾天才能領走。
所以等他們出來後,坐的是樂雲黎的車。
她們先給陸白青點了份餐,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由於陸白青身無分文又無處可去,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沈若非好人做到底:“要不你去我哪兒住一晚吧,正好我那有空房間。”正是侯希搬出去後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