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示意喬明淵拉下褲子,露出臀.部的肌肉。
她動作嫻熟:“有點疼,忍一忍。”
“嗯。”喬明淵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很輕、很輕。
慕綰綰專心致誌的給喬明淵注射疫苗,以防萬一,又在大臂上傷口周圍打了封閉針。喬明淵至始至終都不曾回頭看她。等她打完,給喬明淵拉上衣服,他才大夢初醒般抖了個激靈。
“傷口彆碰水,明天你回學館後,我三天來給你換一次藥。”慕綰綰說。
“好。”喬明淵這次不推脫了。
他抿唇:“你也彆擔心,我比這個重的傷都受過,這雙手沒有那麼容易被廢。再說,我還要靠著這雙手考上功名,帶你和爹過好日子呢!”
……
下午的時候,喬明景來了。
那三頭狼他全部處理好了,其中兩頭狼是頭上中槍,身上的皮毛非常完整,據說能賣大價錢,另一頭狼傷在腹部,那張狼皮雖然不如另外兩張,卻也是五十兩起價。他把三張皮都剝好,剩下的肉還有一百多斤,來問喬明淵和慕綰綰的意思。
吃是吃不完那麼多的,這時節的肉爛得快,他的想法是賣了。野味雖說並不值錢,但聊勝於無,總比壞掉好。
“都給我吧!”慕綰綰卻笑道:“我做成熏肉,當成咱們將來開超市的好貨,獨一家的那種!”
熏肉?
兩個男人同時蹙眉,那是什麼?
也不怪他們不懂,這時代的鄉下人家家戶戶都窮,一年到頭都沒幾頓肉吃。過年是要殺豬的,不過那時候天氣冷,掛在梁下也不會壞,壓根就不用考慮肉的放置問題。
不過,他們如今已經習慣照著慕綰綰說的去做了,在做生意這件事上,誰都沒她行!
於是,那將近一百六十斤的淨肉,就全部送到了三房來。
如今喬家的泡菜生意好得很,家裡的鹽是最不缺的。慕綰綰跑到二房去取了眼來,招呼著喬明麗來幫忙,兩人在灶房裡一同忙碌,將鹽和著花椒麵一塊炒過之後,指揮著喬明淵將那些肉分成大小均勻的一條,用椒鹽抹了一遍後,放在大盆裡,搬到東廂房陰暗一些的地方藏了起來。
這之後的事情,喬明淵就不用管了。
他需要管的,是去村子裡做木匠活兒的那些人家背點木屑來。
這木屑是沒人要的,燒不起火來,隻會起濃煙,就是木匠家裡也頭疼得很。聽說喬明淵要,二話不說就給了。直到日落,喬明淵已經背了十多背篼回來,將三房院子裡堆得滿滿當當的。怕被風吹得滿地都是,他用草席蓋住,又撿了石頭壓腳。
一番忙裡忙外,又遵照慕綰綰的吩咐,在院子角落不靠其他屋子的地方,用上好的磚頭堆砌了凹字型的一個架子,另弄了幾根大拇指粗細的鐵棍來。這鐵棍卻是花了錢買的,總共八根棍.子,愣是花了二兩銀子,也是鐵太貴的緣故。
三房這般折騰,堂屋和大房早就看在眼睛裡,李氏氣得眼睛都紅了。
早晨聽說他們獵了狼,她和白氏就想要這肉,偏偏喬明淵都給了喬明景,二人要上門去,卻被喬二伯娘幾句話擋了回來。
“這狼是他們一起獵到的不錯,要拿東西,那也得是明淵自己來拿。”
“這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擱彆人家裡,是生怕小的們過得不好,長輩有點什麼都偷偷摸摸的往孩子們兜子藏。可有些人家啊,那是光明正大惦記小輩兜裡的東西。我奉勸有些人呐,做人還是要點臉,十裡八村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多丟人!”
一通指桑罵槐,白氏連頭都抬不起來,灰溜溜的就帶著李氏回來了。
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關鍵還不能跟喬老爺子說。喬老爺子最看重顏麵,要是讓他知道村子裡的人都是這般看待喬家的,他的老臉往哪裡放?
白氏消停,可李氏不能消停。
她急啊!
明天喬明鶴就要去學館念書,原本指望能跟二房三房的人開口催定額的銀子,結果昨兒出了於氏有了身孕的喜事,這事兒沒能開口;今兒本想著午飯時間一家子都在時說了,結果喬明淵又獵到了狼,還是沒能張嘴。尤其是看著那肉自己要不到,偏生轉頭喬明景全給三房送來,她簡直是又氣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