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淵跪在地上,心念急轉間,被喬鬆嶽訓斥得不敢抬頭。
他急聲解釋:“爹,不是的,我……我是把綰綰當媳婦的,我從沒想過要拋棄綰綰,真的,我敢發誓!”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跟綰綰分床!”喬鬆嶽不肯鬆口,咬著牙拍著輪椅的把手:“我教養你這麼多年,你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你要不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你會跟她分開?喬明淵啊喬明淵,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東西!”
“爹!我真沒有!”喬明淵膝行兩步,“我這輩子就綰綰一個妻子!”
“還撒謊!”
“我沒有!”
“你這個不孝子!”
“……”
內室之中,慕綰綰早已將這些聽了去。喬鬆嶽進來的時候她尚且還在空間之中,等吹乾頭發出來,才聽見外麵的爭吵聲。聽見喬明淵不停解釋,喬鬆嶽卻一個字都不信,她本想掀開簾子出來,轉念又頓住了腳步。她眼珠一轉,這個時候,她出去了豈不是太尷尬?
誰料她不曾出來,外麵的喬明淵終於抵抗不住喬鬆嶽的壓力,隻得認錯:“爹,你身子剛好,綰綰都說了,你要心寬才能養病,可千萬彆氣!”
“你這個孽障東西,你是想氣死我!”喬鬆嶽喘了口氣,瞪著跪在地上的喬明淵:“知道錯了還看我做什麼,給我爬起來,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放到床上去,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跟綰綰分開,我抽不死你這個混賬東西!”
喬明淵聞言,下意識的瞥了一下內室那邊。
他垂下頭,被罵蒙的腦袋總算漸漸反應了過來,彎下腰去將地上的鋪蓋都卷了起來,在喬鬆嶽的眼皮底下將東西放在了炕上。
喬鬆嶽又罵了幾句,才漸漸消了氣,喬明淵好言相勸,總算將他送回了房。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遠去,內室之中,慕綰綰終於鬆了口氣。她為難的挑開簾子看著炕上散落的床鋪,一時無言。
喬明淵很快回來了。
四目相對,喬明淵十分窘迫:“綰綰,我沒想到爹會過來……”
“嗯。”慕綰綰的聲音輕輕的,她低垂著眼,手指無意識的攪動著衣袖。
“爹今日看見了這一幕,怕是以後會常常過來,我……”喬明淵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要不然,我還是睡炕上,你一個被窩,我一個被窩?”
這已是眼下最妥帖的法子。
慕綰綰又是愣了愣。
不過很快,她就笑了:“大哥常年都是學館上學,十天才會回來一趟,若不然大哥回來的時候,我悄悄去明麗那邊擠一擠?”
“你當爹是傻子?”喬明淵瞥了她一眼。
她的窘迫肉眼可見,燭光之下,慕綰綰仿佛白的發光。鄉下女孩子的皮膚都不光亮,可慕綰綰是這般不同,空氣裡彌漫著清淡的香味,慕綰綰曾經說過,那是她研製的洗發香波的味道,他嗅了嗅,頓時覺得心跳如擂鼓,臉跟著也紅了。
今天喬鬆嶽撞見了這一幕,本該是懸心,可他卻莫名的覺得鬆了口氣。
或許……他想睡那個被窩,想了很久了吧!
隻是缺了個反悔的理由,今夜爹給了他一個好借口。喬明淵自詡做人還算個君子,可那是建立在他不想要慕綰綰做妻子的基礎上,現在他喜歡她,她是他的妻子,他總得一步步的琢磨著如何靠近她,如果她願意,他當然是希望兩人能真正的做夫妻。
隻有做了夫妻,他才真圓滿!
思及此,他目光更為堅定:“彆說爹會發現,你若總是去明麗那邊睡覺,二伯和二娘會怎麼想?”
喬鬆柏和於氏能怎麼想?當然是以為她跟喬明淵不合啊,到時候,於氏和喬鬆柏定會告訴喬鬆嶽,這事兒根本瞞不住。
如此說來,還不如一人一個被窩合理一點!
見她沒再出言反對,喬明淵立即動手,速度飛快的將慕綰綰的被窩往裡麵挪了挪,把自己的鋪蓋放在了一側,做完這些,他抬起頭笑顏如花:“你喜歡睡外麵的還是裡麵?還是我睡外麵吧,我怕你睡不習慣,睡著睡著滾下炕去。晚間你要是想喝水什麼的隻管喊我,我幫你取就是。”
說話間,還輕輕幫她拍了拍枕頭:“睡吧,白天累了。”
“……”
慕綰綰的確是累了,越過喬明淵爬上炕,鑽進了自己的被子。
平日裡睡覺,她隻穿一身單衣,今夜跟喬明淵同睡,外衣便不想再脫,更彆提換上自己的睡衣。
和衣躺在炕上,慕綰綰神思混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