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在心底又忍不住怒罵:“都怪林則惜,沒來由的,給我亂出什麼餿主意!”他暗暗打定主意,等回了學館,得十天都不理林則惜。
黑暗中,身邊慕綰綰的呼吸細膩綿長,帶著女孩子獨有的馨香撲鼻而來,喬明淵握不住她的手,就覺得缺少了什麼,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難免多了些動靜。慕綰綰也沒能睡著,她對喬明淵翻來覆去的舉動難免多了幾分在意,知道是自己惹了他不快,心中不免多了幾分錢歉意,又過了一會兒,聽著身側喬明淵還沒睡著,她終於哼了一聲,從鼻子裡吐出一團氣:“沒說不可以,就是答應了。”
黑暗中的喬明淵猛聽得這句話,乍然如驚雷,隨後就湧上了無儘的狂喜。
他生怕慕綰綰反悔,快速的伸出手,一把將慕綰綰拉近了懷裡。
“綰綰,你真好…”
一夜無話。
喬明淵十天才能回來一次,跟平日裡一樣,他回來後,家裡的其他活兒就停了。不過如今家裡的生意轉移到了小山頭那邊,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喬鬆柏在二房守著於氏,喬明麗在灶房忙著做早飯,喬鬆嶽對他飼養的那些小雞小鴨格外上心,沒工夫理他們,兩人起來後,慕綰綰就帶著喬明淵去了一趟小山頭。
如今攤子鋪了開來,場麵大了,得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喬明景這會兒就在工坊裡。
因為跟喬家大院分開,工坊今日沒有停工,大家夥兒都在忙忙碌碌的,見兩口子過來,打了招呼後,就都忙著做工——慕綰綰引入的是現代管理思維,工錢是按照生產的東西計件,對這些農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嘮嗑一會兒家常的功夫,就會比旁
人少賺二三十文,那就是損失!
這般生機勃勃的場景,看得喬明淵不由多了幾分惘然。
慕綰綰進門之前,他連飯都吃不飽,還要時常操心著喬鬆嶽的生死問題,哪裡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擁有這樣的財富?
他握住身邊慕綰綰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一切都是慕綰綰帶給他的!
他很感激!
喬明景笑道:“買了這山頭,咱們的地方寬敞了,果然是方便了不少,不過,地方大,總得有人管著,我一個人看不過來。綰綰,你先前說要招幾個人來專門看管這地方,想好了人選沒?”
“景哥有沒有合適的?”慕綰綰笑著說:“像這種小事,景哥拿主意就行。”
“好,那我就做主了。”喬明景道:“族裡的四爺爺家的明和,力氣大,人又激靈,早年還學過一點武藝,我打算讓他來。他可能會帶個兄弟,工錢就一個月一兩銀子,我先前跟他提了提,他沒什麼意見。就是這房子…”喬明淵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昨兒老鄭頭跟我說,倉庫裡堆了那些貨料後,沒什麼地方可以放架子,我捉摸著過兩天找人再修幾間庫房,到時候,就修一個門,給明和修兩間屋子。”
“行,要用多少銀錢,你從賬麵上取。”慕綰綰點頭。
這事兒就定了,兩人又說了一些彆的,就扯到了安西鎮開超市的事情上。
喬明景道:“上次你跟那屠夫聯係好了,我這些時日在周邊的村鎮上也預定了不少菜,等著超市開張就可以送過去。”
“嗯,等裝修好了,就不會出什麼變故。”慕綰綰一一部署給喬明景活兒,末了,她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喬明淵:“明淵,上次我不是同沈秋池他們說,有個活兒要帶著他們賺錢,你還記得吧?”
“記得。”喬明淵笑道:“你要他們做什麼?”
“幫我寫點東西。”慕綰綰嘿嘿一笑。
她將要的東西說了,喬明淵自然一口應下。回頭,他先按照慕綰綰的要求寫了一張,哪裡要補,哪裡要改,刪刪減減的寫完謄抄了一份帶回了書院。
兩人看過了小山頭,回到喬家時已經是中午,進門時,便同李氏迎麵撞上。
自打李氏謀害於氏的事情敗露後,大房同二三四房算是徹底決裂了,明著喬老爺子偏幫大房,可其他房的人又不是傻子,故而對大房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冷淡了起來。
李氏從前總能想儘法子從二三四房打些秋風,如今是連油水都碰不到,少不得怨氣滿腹。
她哪哪都不得勁,平日裡見著慕綰綰總要說幾句風涼話,可惜,慕綰綰又不是什麼任人打罵的弱女子,加上喬鬆嶽偏幫,李氏逞口舌之快從未占過上風,可惜這人不長記性,吃了虧,隔了沒多久又忘了。
這不,一瞧見喬明淵和慕綰綰並排走過
來,她臉上湧上了冷笑:“我還當是誰來了,原來是明淵啊,明淵如今讀了書,架子也大了,見著人都不知喊一聲,也不懂你們那什麼學館都怎麼教的規矩!”
“大娘!”喬明淵不跟她生氣,他抿唇一笑:“我們學館簡陋,一年才二兩銀子的束脩,自然跟明鶴的學館比不得。”
“那是!”說到喬明鶴,李氏的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