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虎
“這是我們老爺養的,平素裡保養得極好。可我們夫人不知道養這花的規矩,前些天老爺外出,夫人不知情就將這花搬出來曬了曬太陽,還澆了些水,誰知道這花喜陰,見光就要死…”小丫頭哽咽著說:“你瞧,這葉子蔫蔫的,花兒也快沒了!我們找了花匠,可花匠一看就搖頭,說這幽靈虎是開在暗處的花,見了光就完蛋,連碰都不碰,等後天老爺回來看到,非打死我們不可!”
“不就是一盆花,再珍貴也不至於呀。”慕綰綰凝眉。
那小丫頭險些哭了出來:“這花是老爺養的,據說要送人的,要送的那人,我們家老爺十分看重的…”
那胡夫人滿麵憔悴,歎了口氣:“邱掌櫃的,你幫我這一次,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也知道你這裡是治病救人的醫館,我這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找到你跟前來。我想著,你雖說不是花匠,可好多藥材也是花草,說不定會懂一些…”
“這是幽靈虎,需得養在暗處,瞧著這花骨朵,再過一兩天就要開花了。”慕綰綰趁著她說話的功夫,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懷裡的花兒,“這花有點怪癖,平日裡就不能見光,尤其是在花開的時候,見光就要死。還有,澆花不能用水,需得用瓊漿玉液澆透徹。夫人,瞧
著這花的形容,你莫不是澆水了吧?”
“對,對!”那胡夫人見她說得頭頭是道,猶如絕望中崩開一絲希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姑娘,你懂這花,你會不會治?”
她已經找了好多人了,見了這花都搖頭,她基本都絕望了。
她家老爺有多重視這盆花、有多重視那個人,她心裡清楚,因此才會這般膽顫心驚。她緊緊的握住慕綰綰的手,有些福至心靈:“邱掌櫃,這小姑娘是不是就是大家說的那個百草堂的神醫?都說是個女郎中,我萬萬想不到她這般年幼。姑娘,你幫幫忙,隻要能救活這盆花,診金我一定不會少你的。一百兩…不不,兩百兩銀子,不夠我還可以再商量!”
“我儘力吧。”慕綰綰想了想,才點頭:“不過,我隻能試一試,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救活。”
“好!”
胡夫人生怕她反悔,連忙將懷中的花盆放在桌上:“小翠,給姑娘診金!”
她身後的丫頭也靈活,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銀錠:“這是定金,等姑娘救活了這花,剩下的我一定馬上送來!”
“那就拜托姑娘了!”另一個丫頭也趕緊福了福身。
胡夫人眼圈紅紅的,拉著慕綰綰的手一個勁兒的說:“神醫是個好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這花我勉強試一試,成與不成,明天就能見分曉,明兒這個時候你就到百草堂來找我。”慕綰綰看了看那花兒,接著說道:“你也彆太憂心,事已至此,傷神是沒有用的,不如回去同你家老爺好好說說,或許他那兒還有彆的法子可以補救!”
“我家老爺後天才會回來。”胡夫人低低的說:“他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非得扒了我的皮!”
說罷,又重重歎了口氣,再三謝過了慕綰綰,約定了來取花的時間,胡夫人帶著兩個丫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她們走後,慕綰綰才問邱實:“邱掌櫃,那胡夫人家裡當家的這般凶惡嗎?不過一盆花,怎會嚇得這夫人魂不附體!”
“哦,胡夫人啊,她是鎮上富戶胡山公的老婆,那胡山公是鎮上出了名的暴脾氣,平日裡就沒少跟人有爭執。不過,他凶不凶旁人不知曉,都是彆人家的家裡事,誰吃飽了撐的會去多打聽。就是吧,這胡夫人是胡山公的第三位妻子,他的前麵兩個夫人都是嫁過去沒多久就死了,旁人都說他克妻,又有人說他那兩個老婆都是被他打死的,這胡夫人才嫁過來沒多久,心裡害怕吧。”邱實搖搖頭,剩下的就沒再多說。
他轉頭看著桌子上的那一盆花,心中很是沒底:“綰綰,你還會醫花?從前沒聽你說過。”
“我以前在大戶人家做丫鬟,學過一點飼養花草的本事。”慕綰綰搜尋著記憶,原主從前跟著的主子,的確是會一些飼養花草的能耐,隻不過,她沒學到什麼。
慕綰綰真正的主意在奇異的空間裡。
她沒跟邱實明說,又跟邱實嘮嗑了幾句,背起自己的背簍,抱了花離開了百草堂。
每次來清水鎮,她都要去學館裡看一看喬明淵,今兒也不例外。
正是巧了,她到修文學館時,剛好趕上喬明淵等人跟先生告了假出來,幾人在學館門口同慕綰綰碰了個正著。
慕綰綰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麼都出來了?”
喬明淵就將林家遇到的事情跟慕綰綰說了一遍。
“可是,我不是記得瑤兒姐姐已經許了鎮上的徐家了嗎?”慕綰綰看向林則惜:“上次見到林伯母,她還說等過了新年要把瑤兒姐姐嫁出去呢。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實在不行,就讓徐家趕緊娶了瑤兒姐姐,談益再霸道,總不會搶彆人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