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源超市”,眼見著顧客漸漸穩定,營業額比慕綰綰想的要好一些,穩定在一百二十兩上下,大家總算鬆了口氣。
這期間,喬明淵又休沐了一次,照例去衛輕軒那兒,慕綰綰丟下生意兩天,去隨同伴讀,等喬明淵重新回學館才又繼續自己的買賣。
隻是如此一來,又要去百草堂坐診,又要管超市的生意,在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來臨時,慕綰綰終於勞累過度病倒了。
日日早起,她的身體不堪重負,整個人都瘦了好大一圈。有天早上起來,鑽出被窩打了個寒顫,當時就覺得頭疼欲裂,慕綰綰沒怎麼放在心上,撐著身子去看了看一圈工坊,回來後便開始頭暈眼花,竟險些暈倒在地。當時還在吃飯,家裡的男人們如今都在超市那邊幫忙,喬家院子裡就剩下於氏、羅氏和喬鬆嶽,慕綰綰站起來倒水,身子晃了晃就滑了下去,若非羅氏手疾眼快一把抱住,額頭就撞在了桌子上。
幾人大驚失色,於氏和羅氏忙背著她放到東廂的床榻上,一摸額頭,於氏就心驚:“好燙,起了高熱!”
“怎麼辦?”羅氏在炕前團團轉:“綰綰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二嫂,要不要去學館將明淵喊回來?”
“先彆慌,天氣冷,許是受了涼著了風寒,”喬鬆嶽始終是個男人,格外冷靜:“我記得喬二伯娘那還有些風寒的藥,四弟妹去要點回來熬上一鍋。”
羅氏應了,小跑著去找喬二伯娘要藥。
喬鬆嶽又對於氏道:“去打點冷水,繳了手帕給她敷一敷,高熱說不定能退下去。”
“我去燒點熱水,”喬明麗眼圈暈紅:“要是二嫂醒了口渴,喝點水會舒服很多。”
“快去!”於氏吩咐。
喬明麗小跑著去了。
三房這邊人荒馬亂,很快,堂屋那邊和
大房都得到了消息。自打分家之後,二三四房的人都格外忙碌,哪怕是在一個屋簷下,跟喬老爺子他們見麵的時間也少得可憐,他們回來時,堂屋那邊都睡下了,竟不知不覺中多了些生疏。
喬老爺子和白氏踏進三房的屋子,一段時間不見,便覺得喬老爺子和白氏都老了不少。
白氏遲疑著問:“綰綰是怎麼了?”
“說著話突然就暈了。”喬鬆嶽二老的語氣是恭敬的,卻透著疏離:“起了高熱,恐怕是最近太累,受了涼起了風寒。”
“請了郎中沒?”白氏趕忙湊上前,她摸了摸慕綰綰的額頭,已有皺紋的臉更沉:“好燙!老三,賺錢雖要緊,可人到底不是鐵打的,你怎麼就不知道讓她休息休息?原本還圓潤,現在瘦巴巴的,哪裡還有肉,這種身子,將來怎麼給明淵生兒子?”
“娘,你彆說這些。”喬鬆嶽有些不悅的打斷她,要不是白氏話裡還有些關心之意,他都不願意再聽她說話。
白氏默了默,又問:“要不,還是請個郎中看看吧?上次聽於氏說你們最近在開商鋪,手頭緊,給我交的定額我還沒用,先用那錢請個郎中,彆拖出什麼病根才好。”
慕綰綰暈了片刻,腦袋昏沉沉的,意識已有幾分清醒。
白氏這話剛好落入她的耳朵,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見自己跟前圍了一堆人。
“綰綰醒了!”白氏馬上就發現了,知道三兒子不方便,這屋子裡就她是女人,忙湊上前去扶了扶慕綰綰:“要不要喝點水?”
撇去偏心不答,日子久了,慕綰綰漸漸發現白氏嘴硬心軟,不像喬老爺子那般認死理難相處,方才白氏說要拿錢給她看病那話,更是出乎慕綰綰的意料之外。看來,白氏也改變了很多,她倒不抵觸白氏的關心,嗓子裡火辣辣的,像被什麼堵著,呼吸都跟著困難。她啞聲開口:“阿奶,我沒事,今兒早起受了涼,一會兒我開藥喝下去,兩三天就好徹底了
,你彆擔心。”
“哎喲,這孩子,嘴巴都燒乾了。”白氏喋喋不休:“我就說女孩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彆做那勞什子生意,這不,身子都累壞了!”
“娘!”
喬鬆嶽在一旁打斷她:“綰綰心裡有數。”
“好好好,你們都不愛聽,就我老婆子囉嗦!”白氏被兒子落了顏麵,氣鼓鼓的轉身就讓開了:“既然病了就好好養著,彆跑來跑去了,我回屋了!”
說罷,她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