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腰在那哎喲哎喲的叫喚,喬老爺子臉陰沉的可怕:“白冉氏,你撒潑撒到我喬家來,是當我死了嗎?”
“你們欺人太甚,怎麼,你拿著扁擔是想打我啊?”白冉氏一見這陣仗,卻半點也不懼,她將脖子往喬老爺子跟前一放:“來啊,你打啊,往我這裡打!有本事你打死我!”
她這般豁得出去,喬老爺子還真不敢下手去打,那扁擔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白冉氏見他有所顧忌,心底得意非常,她冷笑的看向衛輕軒:“說不出話來了是吧,沒理兒了是吧?滾開啊,還堵著門乾嘛!”
衛輕軒沒吭聲,他攏著手站在那兒,表情和煦的看著白冉氏。
他甚至還帶了幾分笑。
不知為何,白冉氏目光觸及到他的眼神,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種危險的氣息,跟喬老爺子要打人的那種危險完全不同,讓她生出了幾分怯意。她頓時不敢再罵衛輕軒,忍住那種毛毛的感覺,轉頭躲避了衛輕軒的目光:“我喊
你讓開,聽見沒有?”
一番鬨騰,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人再也坐不住,全都湧了出來。
喬鬆嶽瞧見衛輕軒站在院門口,就覺得要遭,連忙滾著輪椅過來。走得急了些,險些栽了跟頭,喬明淵忙扶住了他。
慕綰綰率先奔到衛輕軒跟前,她語氣急切:“老先生,這是喬家的家務事,你先回去歇息。”
“她方才連我一並罵了。”衛輕軒看了一眼慕綰綰,轉向白冉氏的目光仍舊犀利:“你一個小輩還是退後些吧,今兒看看我教你們,怎麼收拾了這種人。”
慕綰綰頓時錯愕。
喬明淵跟了上來,喊了一聲:“老師,你先回吧,這裡教給學生。”
“不用。”衛輕軒不肯,他搖搖頭:“你們都看著,誰都彆插手。”
吃了幾天喬家的飯,就被人說成了老姘
頭,他衛輕軒活了這麼一輩子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這口氣怎麼著都得自己找回來。他略動了動脖子,就聽見骨頭哢嚓一聲響,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就乾了一件讓所有人跌掉了下巴的事情。
隻見衛輕軒揚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白冉氏的臉上。
庭院之中,隻聽衛輕軒語氣淡漠:“我這輩子很少打女人,你是第二個。”
啪——
這一巴掌,直接將白冉氏打懵了。她捂住臉,隻覺得口中腥氣撲鼻,竟是流了血。男人的手勁極大,她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左邊臉頰肉眼可見的浮腫了起來。
“你管我要道理,我就跟你說道說道。”衛輕軒的個子本就高大,白冉氏在他跟前顯得格外佝僂,他的話語居高臨下:“其一,慕綰綰曾是你的兒媳婦,你先賣她換錢在前,行了不義之舉,後又上門管她訛詐,斷了恩義之德,既如此,當兩清,再行上門是你的不是。其二,此乃外女之家,旁人屋舍,
為人居於世,明禮,懂禮,守禮,為根本,你大聲喧嘩,擅闖擅入,毫無婦德。其三,我一把年紀,做你爹都做得,你出言不遜,德行不檢,不問緣由,錯得離譜。其四,你闖入他人庭院,傷人身體,辱人尊嚴,當真以為撒潑就能天下無敵?今兒我且教教你做人!”
一番話,數落得白冉氏壓根還不了嘴,也是口腔裡痛得厲害,張不開,隻得咽下了這個啞巴虧。
“鳴回——”
哪隻衛輕軒數落了一通,提高了聲音喊道:“給我將這不知所謂的婦人丟出下河村去!”
“好勒!”
話音未落,鳴回從他身後鑽了出來,明明才是個九歲的小孩,就見他一伸手抓住了白冉氏的胳膊,也沒見他如何用力,那白冉氏啊的一聲慘叫,竟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慕綰綰瞧得吃驚,和喬明淵對望一眼,對方眼中也是說不出的驚訝。
“等等!”白氏追出來,手中拿了個破
籃子:“帶著你的東西一起滾,我喬家不稀罕。”
原來是白冉氏帶來拜年的麵和糖。
白冉氏就這麼被鳴回拽著一路丟出了下河村,一路上慘叫聲不跌,宅在屋子裡的人都出來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