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有家人?
白氏看了一眼大家,瞪了兩眼,小跑著去敲門,屋外是幾個鄰居,有些擔憂的探著腦袋往裡麵看:“嬸子,我們剛剛聽見鶴哥兒的聲音了,是怎麼了…”
“叫得可慘了,是娃兒犯錯了還是什麼?”
“大過年的,又是晚上,算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
白氏麵皮僵硬,卻不得不堆出幾分歉意的笑容來:“沒事沒事,謝謝大夥兒的關心,就是小孩子鬨著玩…”
眾人一陣狐疑。
鬨著玩能鬨到喊救命?
他們伸長了脖子往裡麵望去,結果,就看見喬明淵站在那兒,雲淡風輕的樣子,的確不像是有事。喬明鶴背對著大家,也看不清形容,被李氏扶著。一屋子的詭異,可家主說沒事,又說鬨著玩,眾
人心裡憋著疑惑,偏生不能說什麼,隻能無奈的散去。
白氏關了大門,回頭看著亂七八糟的一片,委實覺得很鬨心。她跺了跺腳:“鬨鬨鬨,你們鬨!我老婆子年紀大了管不了,隨你們去!”
她跟著也走了。
大房兩口子扶著自己的兒子,警惕的看著喬明淵,喬鬆平怒火盈天:“喬明淵,你說動手就動手,他可是你大哥!”
“如果是旁人我還不打。”喬明淵臉色冷漠:“就因為他是我大哥,我隻是揍他一頓了事。若是旁人…”他眸色更冷:“縣衙裡的大牢,他蹲定了!”
“你,你!”喬鬆平一陣氣急。
李氏則看著兒子慘不忍睹的模樣,滿心都是心疼,她生怕喬鬆平激怒了喬明淵,拉著喬鬆平道:“當家的彆說了,快找個人來給兒子瞧瞧啊,這傷,哎喲,疼不疼啊明鶴!你哪裡疼你就跟娘說,娘給你揉一揉。嗚嗚,烏龜王八蛋,下這麼狠的手!”
她顧不得那許多,上前就想去打喬明淵。
喬明淵並不怕她,他往後退了一步,李氏要扶著喬明鶴立馬夠不著,他冷笑出聲:“我若是烏龜王八,大娘即是說,喬明鶴連畜.生都不如。”
李氏氣結。
大房這邊動靜這麼大,二房三房四房裡誰都沒出來勸架,大家就站在院門口看著,等喬明淵出夠了氣,喬鬆柏才站了出來的,擋在李氏跟前:“大嫂,明鶴是個孩子,明淵比他還小一歲呢,你怎麼就不知道讓讓,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於氏則有些幸災樂禍:“明鶴的傷可不輕,明天就過年了,大嫂打算讓他這麼疼著?依我看,還是趕緊找個郎中看看,要是拖久了好不了,明年就下不了場了。”
“是啊,大嫂!”
“對!”
四房兩口子附和:“還是治病要緊。”
“好啊,你,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明
鶴!”李氏又氣又怒又惱,她的手指著這些人,想破口大罵,偏生看著兒子這幅奄奄一息的樣子,又分.身乏術,隻得哭著喊喬鬆平:“你還愣著乾什麼,快點去找找個郎中來看看呀,明鶴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她扶著喬明鶴進去了,這最後一句,也不知道是對喬鬆平說的,還是對喬明淵說的。
大家都沒搭理她,大房的人走光了,其他人就跟著各自散了。
喬鬆柏走在最後,拍了拍喬明淵的肩膀,他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好像說什麼都無力,歎了口氣,扶著於氏就回去歇著了。
喬明淵回了東廂房。
慕綰綰正在燭火下縫補衣服,她跟著於氏學了一些時日,做衣裳鞋襪自然不成,但哪裡破了個洞,卻還是能縫補一二的。今天早上在灶房做飯時,肩膀不小心被釘子勾了一下,拉開了些口子,這件衣服她挺喜歡,晚上沒事做,就拿出來補補。見喬明淵進來,她放下針線,抬起頭寵溺的笑了笑:“你把
喬明鶴打得哭爹喊娘,這下心裡舒服了嗎?”
“要不是都姓喬,我該送他到縣衙去蹲大牢。隻打了他一頓,便宜他了!”喬明淵哼了一聲。
早些時候從山上抱下來的那一對小狼如今養了快兩月,已經大了許多,此時都趴在慕綰綰身邊,他看著來氣,忍不住抬腳輕輕踹了踹兩隻狼:“你們真是兩隻白眼狼,虧得我養了你們那麼久,綰綰遇到危險,都不知道護著些!”
他說著抬頭,十分認真的對慕綰綰道:“要不然,這狼彆養了,還是殺了賣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