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想上門來鬨事的,對不住,這裡可不是你們下河村,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就敢喊人來揍你們。”
他說罷,竟完全懶得去看喬家的男人,徑直走到喬鬆月身邊伸出手:“銀子交出來。我餓了,要去買肉。”
“我沒有銀子。”喬鬆月麵色平靜:“喬家不寬裕,我娘沒補貼我。”
“撒謊!”
白安陽聽都不聽,他看著喬鬆月強裝鎮定的表情,心中十分明了。喬鬆月肯定得了銀錢的,他便上手去搜,他搜得比孟氏仔細多了,連頭發都不放過,當著其他人的麵,手徑直往喬鬆月的肚兜兒和腰下摸去。喬鬆月臉色一變,白氏給的錢她確然就藏在肚兜裡,白安陽一見就知,不顧她躲閃,拎著人就粗暴的要扒了衣服。
這可是當著喬家的人麵啊!
在她的兄弟和侄兒麵前啊!
喬鬆月既覺得絕望,又十分痛苦屈辱,
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白安陽,你混賬!你混賬!”
喬家男人們都驚呆了,他們料想喬鬆月過得不好,萬萬想不到白安陽對她竟然惡劣到這等地步。喬鬆柏氣白了臉,上前一把將白安陽拉開,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一腳就踹在了白安陽的肚子上:“你個混賬東西,你娘不管教你,老子來教你怎麼做人!”
喬鬆柏動了手,其他人就忍不住了,紛紛圍了上來。
白安陽病中孱弱,哪裡是身強力壯的喬家男人的對手,不過幾拳頭就被打趴下了。
孟氏被驚呆,等反應過來,她往外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當家的,你快回來啊!來人啊,打死人了,喬家人要打死我兒子了——”
不多時,上河村的人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人越來越多,很快就將白家的屋子圍了
個水泄不通。眼下每個村子裡的人不管私下裡關係如何,出了事情肯定是要維護自家人的,所以,有些人手裡提著鋤頭,有些拿了扁擔,將喬家男人們團團圍住,吵鬨著要喬家男人們給個說法。
喬鬆柏將外衣往地上一甩:“要說法是吧?我倒要問問看,你們誰家妹子在婆家差點被人打死了,你們忍得了這口氣!”
話已剛落,上河村的人均麵麵相覷。
其實孟氏對喬鬆月不好,上河村的人不是不知道,孟氏最這個兒媳婦動輒打罵,這些人有時候也勸著,偏生勸不動,隻能隨她去。她們有時候也奇怪,喬鬆月受了這麼多的氣這麼不告訴娘家人,小媳婦拐著彎打聽才知道,是孟氏威脅喬鬆月呢,敢告娘家人,就將她女兒賣了。喬鬆月心疼女兒,這些苦就隻能自己受著。可終究有瞞不住的一天,這不,娘家人找上門來了!
喬鬆柏個子高大,從前在碼頭上做工,練就了渾身的肌肉,他將外衣一脫,就有幾分魁梧的
味道來,上河村裡的人有不少被他的狠嚇得退了幾步。
“四弟!”
喬鬆柏喊了一聲,喬鬆祿忙站過來,學著兄長的樣子將衣服脫了挽起了袖子:“行,要打架是吧,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我們兄弟還沒怕過。這事兒鬨到縣衙去,娘家舅子來給出嫁的姊妹出頭,官府都管不著,你們想打人,那就上,喬家人認慫就不配姓喬!”
三房的喬鬆嶽殘廢了腿沒能來,喬明淵卻在。
他站在幾個長輩身邊,語氣很冷:“諸位動手之前還是想清楚一些,原本就是我們喬家跟白家的私怨,你們插手,那就是上河村和下河村的矛盾了。鬨僵了去,以後兩個村子老死不相往來,互相不嫁娶,這是後果,也是規矩。”
他深知利害關係,可不像喬鬆柏和喬鬆祿那樣用蠻力威脅。
眼下臨近的村子裡家家關係都十分緊密,哪家跟哪家沒有點裙帶關係?若兩個村子不往來不互相嫁娶,那些打光棍的男丁可怎麼辦?已經出嫁的姑娘們又怎麼辦?誰家沒有娘,誰家沒有姐妹?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就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白家嬸子真是的,家務事嚷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鬨了賊。”
“就是,散了散了,家務事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走咯!”
有人帶頭,很快圍成一團的人就全都散了開,隻是走沒走遠,就都停下來看熱鬨。他們就是用態度表明,這件事上河村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