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自當儘力。”丁寶林客客氣氣的還禮。
修文學館的學生聽了這話,當場就笑開了。有人直言不諱:“是啊是啊,可儘力了,上一次考試,十七人去,連個中的都沒有。”
“明陽哪能跟我們修文比,我們去了十六個,中了十三個呢。”
“明陽的,彆在那待著了,來我們修文吧!”
已然是公開嘲諷加挖牆腳。
明陽的學生氣得跳腳,偏生丁寶林在這裡壓著,不敢多言,一個個的臉皮都憋紅了。喬明淵也打量著那些學生,一掃過去,就瞧見了喬明鶴,過年挨了一頓揍,在家裡休養了近一個月,他才好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剛對上,喬明鶴就挺了挺腰板,他對自己所在的修文學館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喬明鶴的心裡,喬明淵讀書晚,又是在個那樣的破學館,如何能跟自己比?
等著吧,他這一次一定能將喬明淵壓下去!
喬明淵嗤笑一聲,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什麼都沒說地彆開臉去跟身旁的沈秋池說話。
丁寶林同那修文學館的楊毅龍沒什麼可說的,又拱了拱手,修文學館的馬車搶著路就走,將明陽學館的車逼到了路邊。
學生們義憤填膺,紛紛痛罵修文學館不是個東西。
丁寶林寬慰了學生們一二,等修文學館的人走過,才催促著車夫快些去縣衙。
等學生們都報考後,大家又回了明陽學館。接下來的十天,除了甲班下場的學生之外,其餘人等皆是自己溫書,學館裡的氛圍空前壓抑,幾個夫子並著丁寶林都在忙著給學生們開小灶,知識點一股腦兒的灌輸給大家,逼著大家寫文章。
如此苦苦挨了十天,二月十二,明陽學館就放假了。
大考前也不能逼得太緊,否則適得其反。而且,學生們要到縣裡去參加縣試,也得準備銀錢和物資,得給足了大家時間。
在喬明淵忙碌的這段時間,慕綰綰反而閒了些許。喬家的生意穩定了,加上年前同胡山公說好的合作的事情,還開始擴大了規模。美源化妝品通過胡山公的手,開始沿著水路擴散開去,這給慕綰綰帶來的財富是巨大的,每一次結算,都讓二三四房的人呆若木雞。
美源化妝品的工坊裡,如今已經添了不少人手,還是覺得速度不夠快。
為了擴大生產,慕綰綰已經不再滿足於在附近的鎮上收購材料,上一次胡山公的商船啟動時,高斌跟著上了船,遵照慕綰綰的吩咐,去尋找能夠長期合作的穩定貨源。
還真給找到了。
平遙府隔壁的臨州府有個縣叫池縣,那裡氣溫穩定,常年都有鮮花開放,高斌跟那邊
的人談攏,每月大量從池縣買回乾花。因花多,那兒的胭脂材料也多,而且比平遙府這邊要便宜,高斌做主,還談下了一些彆的材料的價格。跟胡山公合作的好處,就是在運費上的絕對優惠,如此一來,本錢雖說有一點提高,但產量上了不止一個檔次,能返銷出去的貨也多了。
以至於後來,美源化妝品走遍大盛的角落,為慕綰綰帶來了不可比擬的財物。
眼下卻才起步,慕綰綰隻交托了兩批貨給胡山公,已然帶走了小山頭上的所有庫存,超市裡的美源化妝品轉告急,隻得加緊趕工。
同時,春暖花開,山頭上的土地雖說種不了糧食,種些菜是可以的。
慕綰綰就種上了菜,長一段時間采一次,送到超市賣,這些就不要太多本錢,等於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隻是得留心著需要人照顧。
下河村什麼都不多,種地的人多,隻要花些錢,多的是人願意乾這活。
到了二月,聽說喬明鶴和喬明淵都要在今年下場,喬家的氣氛就開始古怪起來。兩家人,兩個孩子要考試,少不得要比一比。
大房兩口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在他們看來,三房的喬明淵才讀了幾天書就妄想考中功名,做夢去吧!
哪像他們兒子喬明鶴,他們明鶴讀書十幾年了,又聰明,這次一定能考中!
大房的人喜滋滋的,喬老爺子的心情有些微妙。這種夾雜著歡喜、迷惘與期待的複雜心情,他每一次開考都會經曆。從前是為了喬鬆平,如今是為了兩個孫子。這種心理要一直持續到結束,他的心才能安。大家都知道,也沒誰刻意去打破他的幻想。
反正事實會說話的。
到了二月初十,喬明淵和喬明鶴都回家了,休息兩天,二月十三晚上,兩家人就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去易縣參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