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隨便來個女人都要跟我攀親戚,我可沒那麼多銀子付錢,掌櫃的,你若不肯給我算,我去對麵布莊買了。”慕綰綰神色很平淡。
那掌櫃的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忙給她清算了銀錢。
白冉氏不乾了!
她將布料往慕綰綰跟前一甩,臉上掛著趾高氣揚:“慕綰綰,我讓你付錢,你耳朵聾了不成?你不是我兒媳婦?你敢說你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初啟生將你領進我白家門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一輩子都會孝順我的!”
“白冉氏,你也算個人?”慕綰綰冷眼看著她,心中生出煩悶來。
白冉氏見她態度,竟有恃無恐:“慕綰綰,你要不給我買布,你彆後悔!”
“我倒要看看,我怎麼個後悔法!”慕綰綰還真就不給買。
白冉氏冷哼一聲,將布料放下,在布莊
大門口停住腳步,在慕綰綰和掌櫃的眼神裡,毫無顧忌的往地上一坐,卻是鄉下婦人常用的套路——撒潑:“來人啊,大家快來看啊,這都是什麼人啊,自己飛黃騰達了,就不認我這窮酸的婆婆了!有些人好不要臉啊,自己吃相的喝辣的,穿金戴銀,婆婆想穿件新衣,連匹布都不給買啊!大家都來評評理呀,還有沒有王法啊!”
“哈……”慕綰綰活生生給氣笑了。
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白冉氏這等無恥的!
白冉氏當街撒潑,很快就圍攏過來不少人,大家都看著這鄉下婦人,聽她嚎叫了幾嗓子,立即有人注意到她身後站著的人。
“這不是慕郎中嗎?”
“是啊,百草堂的綰綰姑娘。”
“這是她婆婆?”
“這人說是她婆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即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白冉氏眼見著人越來越多,心頭就越來越得意。她這段時間都沒閒著,到處打聽過了,人家都說慕綰綰在百草堂做郎中,這清水鎮上大半的人都認識慕綰綰。她可以不要臉,慕綰綰可以不要臉嗎?鬨到最後,混不下去的定然是慕綰綰,她贏定了!
她這般想著,嚎叫得更慘,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中更真切的逼出了眼淚:“嗚嗚嗚,你們見過這麼狠心的人嗎?想當初我兒子還在時,一口一個婆婆的叫著,我兒子為了救你被大蟲咬死了,你轉眼就嫁給了彆人,如今我跟女兒都快餓死了,你連口米都舍不得給……”
“天啊,你不長眼睛!”
“啟生啊,你死不瞑目啊!”
白冉氏哭嚎著,仿佛受儘了委屈。布莊前的人越來越多,掌櫃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自然是認識慕綰綰的,這百草堂的女神醫嘛,鎮上哪個不認得,隻是這個婦人口中說的話,委實駭人聽聞了一些。他還在給慕綰綰包布料,聞言就停了手,一時不知該不該賣。
慕綰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世人皆愛惜名譽,她也明白,瞧著白冉氏這般汙蔑她的名聲,她便覺得惡心至極。
白冉氏這是吃定了她,想用流言蜚語逼迫她就範?她若開了這個例子,白冉氏日日都來上演一出這樣的好戲,今兒是要布,明兒就要米,後天就來要銀子……這白家是個無底洞,指不定以後還得管她要嫁妝給白莉莉,她填不滿溝壑的。
再則,她的錢都是辛苦賺來的,喬鬆柏等人都有股份,他們風吹日曬的,難道不辛苦?
就是她坐診,那也是勞心勞力的!
好,白冉氏要演,她也可以演!雖不是演員出身,現代那些熱播的苦情劇又不是沒看過!掉眼淚而已,誰不會!
誰怕誰?
思及此,慕綰綰用意念在空間裡搜尋一番,見廚房裡還有一些朝天辣椒,便小心的取了一根放在手上,她用手指頭在辣椒上擠了擠,將辣椒扔回空間,隨後手指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辣,真辣……
頓時,慕綰綰淚如泉湧。
她臉上掛著委屈至極的表情,一步步從布莊走出來,聲音顫抖:“白冉氏,你怎可這般汙蔑我?我慕綰綰曾是你家兒媳婦不假……”
“看啊,她承認了!”
“居然是真的!”
話剛出口,白冉氏就大喜過望,她忙打斷了慕綰綰的話,指著慕綰綰就數落:“你承認你是我兒媳婦就對啦,你能改過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