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流水席的事情族裡攬下了,喬家那邊倒省了心,隻出人力就好。
這邊兩人商量了一番,另一側,喬鬆平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他心裡嫉恨有,同時也對自己的兒子充滿了失望之情。
在他的心中,喬明鶴應該是最聰明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三房的喬明淵能考中,他的喬明鶴怎麼可能考不上?
看著喬老爺子高興的麵容,那種一掃往日陰霾的暢快感,更讓喬鬆平的心沉重了起來。他陰鬱的看著喬老爺子,想著喬明淵考中了之後,以後三房的人就會事事壓過他一頭,若將來喬明淵高中了秀才,甚至是舉人,喬家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兒?
一直以來,大房的人都習慣淩駕於其他幾房,若有一天當真被拉下來,那還不如殺了他痛快。
喬鬆平在心裡盤算著,或許,他就不該讓喬明淵好生生的回來。
然而,喬明淵回不回來,還真不是他說了算的。
四月底,喬明鶴先行歸家。
他回來時是晚上,趁著夜色進的家門,沒讓村裡人看見。進了家門之後,喬明鶴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再也不肯出來。不過,其他人也沒怎麼管他,連一向疼愛他的喬鬆平都有些置之不理,唯一覺得擔心的就剩下李氏而已。
李氏擔心也沒用,喬明鶴是心病,醫不好。
五月初三,喬明淵回到了下河村。
一進村,就有小孩子看見了他,歡呼著往村子裡跑:“明淵哥哥回來了!”
於是,一大批人都湧了出來。見了麵,大家都爭著跟喬明淵說恭喜,好一番熱鬨。喬明淵一邊走一邊同家鄉的人打著招呼,順便跟大家夥兒寒暄幾句。短短一段路,回到三房竟走了一刻鐘時間還多,等進了門,喬鬆嶽已得了消息,中年人頭發白了不少,臉上的皺紋在此刻仿佛煥發出生機來。
“爹!”喬明淵先喊了他,話語未落,喬鬆嶽已暈紅了眼圈。
眼淚是沒掉的,他喜悅的拉著喬明淵的手:“我兒給家裡掙了大臉,連縣太爺都來啦,說咱們明淵有出息!”
“沒辜負爹的期望!”喬明淵搔搔頭:“後麵還有院試,若院試順利,才能考上秀才的。”
考上了秀才,家裡才能少交一些租子。
他其實還沒真的給家裡掙來什麼實質性的好處的!
喬鬆嶽搖搖頭:“爹相信你。”
“老三,還讓明淵站在這裡乾嘛,回來一路坎坷,他該是累了。”喬老爺子從堂屋走出來,笑著看著他們:“明淵,你回來啦!先前明鶴回來,還以為你也快了,沒曾想竟比他還晚了幾天,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拜了座師,又跟同窗們吃了兩天酒,在府城遊玩了一下。”喬明淵驚訝於喬老爺子的態度,用眼神問喬鬆嶽身
後站著的人。
慕綰綰笑道:“阿爺已經等了你幾天了。明淵,快放下東西,咱們吃飯!”
“哎!”喬明淵應著,將喬鬆嶽推到堂屋,跟慕綰綰回了東廂房,身後喬老爺子還在說:“換身衣服,灶上還有熱水,綰綰給明淵打些水洗一洗灰塵。”
“阿爺,我省得。”慕綰綰應了。
一家人倒忙碌了起來。
兩人進了東廂房,慕綰綰將喬明淵的包袱放在炕上,他已不可自已的伸手抱住了她:“綰綰,我可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想呢!”慕綰綰抱住他,笑道:“從你走的那天就開始想的。”
“真的?”喬明淵大喜。
慕綰綰吐了吐舌頭:“騙你的,想你也就是最近這一兩天的事情,我太忙了,縣城裡的鋪子開起來,我忙得不可開交,再說,還總有人來給我添麻煩呢。”
“我卻是天天都在想你的。”喬明淵不免幽怨。
聽說有人找麻煩,頓了頓,又催著慕綰綰說一說是怎麼一回事。
慕綰綰就將白家母女的事情說給他聽。
喬明淵聽得惱怒:“那白冉氏膽子倒是賊大,上次說好的事情,這麼快就敢變卦。上河村的婦人一點道理都不講,不行的話,我明兒還去一趟他們上河村找個說法,我就不信沒人管得了她。可把她橫得!”
“行啦,這事兒我都處理好了,你就彆添亂了。”慕綰綰用手指戳著他的胳膊:“考完了也不知道回來,在府城玩得可儘興?”
“我錯了,好媳婦!”喬明淵被她戳得有些疼,偏生舍不得躲,用手捏著她的手指把玩,似乎十分苦惱:“還不是林則惜和沈秋池他們,他們舍不得走,來個人邀約就說要去。對了,綰綰,這次去府試,我還交到了幾個好朋友,是陳縣的,以後有機會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都是挺好玩的人。”
說著,他也將在府城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慕綰綰聽。
他說的好朋友,自然就是邱為那三個,府試完了之後,幾人又聚在一起玩了兩天,陳秋平和丁寶林各自處理了一些關係,他們七人天天窩在一起,感情早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