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原本不知,還是上次兩口子吵架漏了底,如今算是不公開的秘密。
隻是喬明淵不是在外頭嗎?他怎麼會知道?
田嬸子覺得臉上兜不住,自家丟臉都丟出家門了,匆匆忙忙的撿了衣服就走了。
慕綰綰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看他維護自己,又生出幾分甜蜜來。她坐在河邊,瞧著喬明淵涉水去采了草,問她夠不夠。
“夠了。”
“你坐著,我再去抓個魚。”喬明淵將草倒在她身邊的石頭上,拿著空簍子又下河。
這是打小就做慣的,不多時回來,樓子裡跳著一條一斤來重的魚,他用蘆葦竄了,將采好的藥放回簍子裡,拎在手上,另一隻手牽住她:“走吧,我們回家。”
喬明麗也洗完了衣服,同他們一道走。
進了屋慕綰綰才問:“你怎麼知道田家發生的事情的?”
“明景前幾天去了一趟府城,找我說話時都說了,包括白莉莉的事情,我知道沒什麼稀奇的。”他心裡憋著氣,哼了一聲:“我本來不想戳人痛處,偏那田嬸子竟敢在背後挑唆你,要是你生了氣不讓我近身可怎麼辦,好不容易哄好的……”
後麵這一句卻說得很低。
慕綰綰害羞,橫了他一眼,轉身拿了魚去廚房忙了。
喬明淵一回來,村子裡就熱鬨了起來,三三兩兩都是上門來道賀的人。喬明淵送走了大夥,回頭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大房,滿臉都是冷氣。
喬族長也來了,說既然喬明淵回來了,明兒就開始辦流水席,至此吩咐下去,又是熱鬨一番。
喬明淵是下河村的第一個秀才,這是下河村幾輩子都不曾揚眉吐氣的時候,他不單單是秀才,還是案首,當之無愧的小三元。這種百年都難得出一個人才,喬族長自然十分珍惜,話裡話外都順著喬明淵。
族老們也在,喬老爺子坐在那兒樂嗬嗬的,多年願望一朝成了現實,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就在這時,喬明淵撩起膝蓋跪了下去:“祖爺,阿爺,有件事還請你們做主!”
“你是秀才公,縣太爺都不用跪,跪我們做什麼,快起來說話。”喬族長嚇了一跳,忙將喬明淵扶了起來:“什麼事情需要你行這般大禮,你且慢慢說來就是。”
“我大伯這次也去參加院試,不過沒考上。”喬明淵才開了個頭,喬老爺子心裡就是突突一跳,直覺不好。
果然,喬明淵接下來給大夥兒講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故事。
喬鬆平沒考上秀才,原本當天就要回的,不知為什麼又留了下來,留在了江上人家。喬鬆祿他們隻當他剛來府城,如今有落腳點,蹭點吃喝玩幾天,並未放在心上。喬鬆平自己玩了幾天,也好生生的沒出什麼事情,怎料慕綰綰剛剛一走,事情就來了。
那天中午,江上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忽然就被人圍住了,連知府大人都驚動了。
同時,有人抬了幾個呻吟的人上來,說是吃了江上人家的烤魚後就鬨了肚子疼,連著拉了肚子不說,還吐了血!
這還了得?
如今大家都知道,江上人家雖說是高斌在做老板,實則慕綰綰也有股在其中,換言之,說是新案首的鋪子也不為過。
事情一下子就鬨大了。
喬明淵剛當上案首,結果轉瞬就被發現有人吃了烤魚中毒,還不止一個,有人當即就懷疑喬明淵是不是在其中使了什麼力道,知府他們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否則這樣一家黑店怎麼還能存留至今且生意這麼好?
考生的情緒一點就著,沒奈何,就這事兒當場開了堂。
何友明作為一方知府大人,親自審理這個案子。
如何審出的暫不表,總之最後查下來,是喬鬆平看不慣自己侄兒考上了秀才自己落了榜,有意報複,又收了競爭對手的好處,拿了銀錢,在烤魚的醬料裡投了毒。毒性不烈,吃不死人,就是為了讓喬明淵身敗名裂而已。
衙役在他的房間裡搜出了毒藥,此事終於真相大白。
考生們終於被安撫了,喬明淵的聲譽卻不可避免的受了損。至於喬鬆平卻是被府衙抓了,剝奪了童生的功名,打了板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