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怒道:“我想將娘家侄女兒說給嘉寧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我娘家侄女也定了人家,我哪有這種心思,你冤枉我,我一門心思替嘉寧考慮,怕明麗誤了他,到你眼底就成了我的私心了。”
越說越委屈,賈氏哭得停不下來。
楊全勝沒哄好妻子,又落了埋怨,當即也沒好臉色。
“那你說說現在怎麼辦!”
賈氏哭了一陣子,擦乾眼淚道:“要不,咱們再上下河村說說?”
“能成?”楊全勝心裡沒底。
也怪早上的時候太篤定,把話說得太難聽,隻怕沒轉圜的餘地。
賈氏心裡也打鼓:“試試吧,成不成再說。”
兩口子定了計謀,第二天就又來了下河村。到了喬家也沒遇到什麼為難,白氏開的門,客客氣氣的請他們進了院子,去了二房那邊。
兩口子心裡最怕的就是白氏,見白氏態度緩和,沒罵人也沒攔著,提起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他們也知道於氏的性子,隻要白氏不攔著,這門親事還是有戲,於氏好說話,多說些好話哄一哄,多半能挽回。
沒想到,兩人在於氏這才是碰了軟釘子。
“真是對不住兩位,我家明麗性格軟,又乖巧,出了這事傷心得不行,連話都不願意說了,我們夫妻打算再多留她兩年,慢慢開解一二,親事就不議了。”於氏笑得和軟:“原先是誤會,兩位不用愧疚,事情過了就不提了。要是真對我們明麗有心,等過兩年她長大些,再說吧。”
之後,不管賈氏如何開口,她都是這句話。
明麗還小,不議親了。
楊家夫妻碰了釘子,又是自己犯了錯在先,隻得憋屈的回去。
之後旁人免不得笑話他們家,放著秀才妹子不要,還鬨到人家門上去給了個難堪,這下估計得難受死楊全勝那個愛算計的媳婦。
因喬明麗的事情,喬家的氣氛微微有些變化。
撇去大房那邊就剩兩個小子不提,三房這邊,鳴回和衛輕軒顯得有些無措。
鳴回無措,是因為事情跟他有關,喬明麗的婚姻大事毀於他手,他自然說不出的愧疚。當天兩個小夥伴坐在院子裡,他很認真的對喬明麗說:“明麗,你是不是怪我壞了你的姻緣?老師說錯在我,我仔細想想,我是該擔責任的。”
“不怪你。”喬明麗搖搖頭:“他們看中的本來就不是我,否則怎麼會被旁人三言兩語就來退婚?他們看中的是我們家有讀書人,搞不好要發達而已。我二嫂說了,這樣的人家不嫁是好事。”
“是這樣嗎?”鳴回陷入思索。
他知道京城大戶人家議親是要門當戶對,原來在鄉下不是這樣,有人總想著能得到好處,往門第高的人家相親。
好處嗎?
他蹙著眉頭,半晌很認真的說:“明麗,你急著嫁人嗎?”
喬明麗搖頭,她才多大,怎麼會想著要嫁人?而且,因為自小遭受的白眼和冷言冷語太多,她其實對婚姻一點期待感都沒有……
跟鳴回討論這個,她心裡有點怪怪的,臉頰微紅:“嫁人沒什麼好,還要給人生孩子,生孩子好痛的,說不好還會死。”
“不急著嫁人就好。”鳴回鬆了口氣,他拍了拍胸脯,很是男子漢的保證:“你要是不急著嫁人,你就等等我,等我長大了,我認你做我義姐。到時候給你議親,門第差的咱們連個資格都不給他。你看中了誰,我就讓誰來娶你!”
喬明麗噗嗤笑了起來,她逗他:“萬一我看中了的人看不中我呢?”
“那我打斷他的腿!”鳴回想也不想的說。
喬明麗眨眨眼睛,月華如水,冷風嗖嗖,她的心卻很暖。
喬明麗的婚事到底是擱下了。
風言風語是少不了的,哪怕喬家已經澄清,仍舊敵不過女兒名譽受損。喬鬆柏夫妻嘔了很久,原本想在家多呆幾天的人都沒再多呆,十五一過,十七就回了府城。
如今喬鬆柏新得的兩個兒子也有四個月了,兩口子便合計著不願意在鄉下多呆,工坊這邊步入正軌,也不用人時時守著,江上人家那邊卻人手不夠,他們跟白氏和喬老爺子說了,想要一起到府城去。白氏沒攔著,眼見著兒子們一個個都離家謀生,老人還悄悄抹了眼淚。
二房也來了府城,江上人家那邊總算沒那麼忙碌,烤魚的人手充足起來,偶爾也能歇一歇。
剛到府城那邊,丁寶林就捎來了信,說他們預計過些日子也要來府城落腳,等二月開了春,就去通山書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