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丁夫人才那麼生氣。
倒不是氣男人不爭氣,她氣的是田舉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折辱了她的相公和女兒!
她哭得傷心,丁詩華神色也十分鬱鬱。
跟喬明麗又不同,喬明麗是被人惡意中傷,楊家一開始誤會了她才退了婚。她卻是連誤會都沒有,人家擺明了就是嫌棄她。
被人嫌棄的滋味到底是不好受!
丁詩華轉身跑進屋子裡,悶著被子就哭了起來。
慕綰綰和喬明麗忙跟了進去,丁詩華哭了好一會兒,哭得喘不上氣,兩個閨中有人輪番相勸,喬明麗連自己被退婚的事情也說了,都沒能阻止丁詩華傷心。
這事兒很快就傳到了跟著丁寶林前來府城的幾個弟子的耳朵裡。
林則惜挽著袖子:“老子這就上田家去,揪那小子出來打一通板子,再押著他到老師和師妹跟前來賠罪!”
“胡鬨!”喬明淵拉住他:“你動了手就觸犯了律法,是想跟著蹲大牢,還是不想考個舉人回來了?”
“我咽不下這口氣!”林則惜不忿。
沈秋池橫他:“咽不下這口氣,那就憋回去,要出頭也不是這個出頭法。”
“秋池說得對,直愣愣的打上門自然不行。”喬明淵眼珠轉了轉:“我有個法子……”
…………
平遙府的二月並不怎麼好過,屋子裡暖和,外麵的風卻跟刀子一樣,刮得人臉生疼。
這一日喬明淵四人結伴出去,說有友人相邀,要在春風樓上小聚飲酒,丁寶林等人也沒問是誰,就放他們去了。
臨走時,喬明淵特意叫了鳴回,說帶他一個孩子去,吃些酒好借口孩子要休息早些回來。
鳴回很高興,蹦蹦跳跳的同他們一道走了。
等上了大街,喬明淵就將鳴回拉到一邊說話,鳴回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越聽越興奮。
到了黃昏時分幾人才回來,個個神采飛揚,也沒什麼酒氣,進門就開始哈哈大笑,鳴回更是高興得手舞足蹈。喬鬆嶽等幾人問他們發生了何事,幾人也不說話,隻彼此看看悶著偷笑。
慕綰綰等人無不好奇。
晚間問喬明淵,他笑道:“你再兩天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
過了沒兩天,事情果然明朗了。
那田舉人家的少爺在酒樓惹了了不得的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腿還受了些傷,大夫說要在炕上養幾個月,也不知道秋闈時能不能趕得上。
“是你們乾的?”慕綰綰問喬明淵。
鳴回偷笑:“胡說,怎麼會是我們乾的,明明是他自己囂張,非要惹高家的公子,高家公子教訓他,管我們什麼事?”
“不說實話,晚些的脆餅就沒了。”慕綰綰對付鳴回招數實在簡單。
他舔著唇,一時很心動,瞥了一眼喬明淵。他答應過他們,不管誰問起都不說的,雖然脆餅很好吃,可他不能忘了誓言!
喬明淵將慕綰綰拉到一邊,小聲的說了過程。
原來那幾天他早出晚歸是去查了田公子的行程,知道出事那天他要去酒樓,故意邀了幾個跟高家走得近的友人一起去了酒樓。作為院試案首,高家也願意跟他結交,所以雖說沒請高家人,高家的公子卻是到了,正跟田公子在酒樓上偶遇。鳴回身懷武藝,做了些手腳,便叫田公子一杯酒潑在了高公子身上。
高公子在一群秀才跟前丟了顏麵,當即就惱怒動手。
全程他們幾人還假意勸了幾句,其實全是在看熱鬨,田公子挨了教訓,他們則兩袖清風半點不沾血腥。
“會不會出人命?”慕綰綰有些擔心。
喬明淵搖頭:“都是皮肉傷,要不了命。”
慕綰綰這才坦然。
消息傳到丁家人耳朵裡,丁夫人仍舊是氣的:“讓他們田家不做好事,活該!”
“就是可惜了咱們詩華。”
她看著美麗的女兒,越說越生氣:“詩華都十七歲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兒家都嫁了人,這時候才開始議親,難免被人挑挑揀揀,一輩子說不定都被耽誤了,隻打他一頓便宜了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