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談益在京城見過的大家閨秀何止萬千,比綰綰好看的也不少,論能力,大戶人家的嫡女腦袋瓜未必沒綰綰好使,他都沒看上誰,也不會因為這些看上綰綰。再則,他認識綰綰時綰綰都已成親,他還不至於如此荒唐。”胡山公一口就給否了,還安慰妻子當真是想多了。
顧婉玉歎了口氣,但願是她過於敏感了吧。
不過,既然說到談益,胡山公難免要說到談家,他露出幾分擔憂之色:“談益來得突然,方才你避而不及,給他撞見了,我生怕他問起你的來曆。我聽說,他們談家還一直在找嶽父和貴人,我怕給他盯上了你,連累了嶽父和貴人。”
“這個倒不用擔心,如今鳴回已經大了,我爹上次還說讓我不要躲躲藏藏草木皆兵,放寬心跟你一道生活就是。”顧婉玉柔和的笑了笑:“而且,先生他們有意在這一兩年回京。”
“真的?”這事兒胡山公還真不知道。
顧婉玉點頭:“原本還想著若喬大哥中舉,今年定要進京趕考,到時候他們一道走,結果喬大哥是考上了,卻因為要守孝不能參加會試。不管是誰來查都沒關係了,先生他們再呆一段時間就該走了,我爹說,先生有意要帶鳴回去遊曆遊曆,等下一次會試就入京。”
胡山公提著的心弦總算放鬆了些許。
他攬住妻子的肩膀,由衷的說:“這些年因為這個的關係,一直將你藏在後院,真是委屈了你。若貴人有彆的打算,以後出行我便可帶著你了。”
他有些驕傲的說:“我得讓那些長舌婦們好生瞧瞧,我的娘子是千嬌百媚的美人,知書達理不說,還給我生了兒子,可不是她們能比的!”
一番話教顧婉玉紅了臉,格外不好意思。
她倒是沒說錯,衛輕軒確實有回京的打算,原本想同喬明淵一塊兒進京趕考,眼下喬明淵去不成,他也沒耽誤時間。
去年一整年,鳴回在府城的學館學了一年,他本來就有衛輕軒教授功課,去學館是為了體驗大多數學子走過的路,學了這一年,自我感覺學館教的東西也就那樣,要想精進還得有更好的平台。衛輕軒深以為然,他給鳴回安排規劃好了下一步的計劃,打算進了京送他到國子監去讀書,趕在進京前,再花個一兩年的時間帶他四處看看。
他將計劃提前跟喬明淵說了,等三月天氣暖和了就動身。
喬明淵再是不舍,也到了分開的時候。
拜在衛輕軒的門下,一晃已快兩年多快三年。他對衛輕軒的敬佩尊重,不亞於孺慕之情,知道衛輕軒要遠行,提前就給衛輕軒準備好盤纏等一應花用,生怕恩師在路上吃了苦頭。
另一邊,鳴回抓緊時間跟他的小夥伴們一一告彆。
這孩子討人喜歡,在學館一年交了不少好朋友,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小時候的玩伴喬明麗。
兩人天天在濟世堂待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一年來因為要進學堂,白日裡不得時間跟喬明麗見麵,傍晚下了學他卻習慣往人跟前湊。
喬明麗白天在濟世堂做工,晚上休息了,鳴回掌燈教她讀書習字。
大概喬家人都生了個聰明的腦袋瓜,這兩年下來,喬明麗早已將常用字都認熟了,也能寫。她那一手字還寫得不算差,是鳴回手把手教出來的,也是鳴回寫的字給她臨摹的,兩人的字放在一起,還有種傻傻認不清楚的錯覺,隻是鳴回的字力道重些,她的字力道差點而已。
兩人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乍然聽說鳴回要走了,喬明麗還偷偷哭了好幾場。
然而鳴回是要去奔他的前途,喬明麗再舍不得也不能攔著他不讓走,她一向懂事,在鳴回跟前強撐著笑臉相迎,隻人後偷偷落淚。
鳴回卻知道她心裡肯定舍不得,偷了個空悄悄安慰她:“我走了以後你不要哭,等我在京城安頓下來,你跟師兄一起入京來,那時候還能再見的。”
“我爹娘不會讓我去的,”喬明麗搖頭。
鳴回急了:“不行,必須得去!”
“我今年要及笄了,我娘多次跟我我爹說要給我相看合適的人家。”喬明麗含著眼淚笑:“等你遊曆回京時我應該已經嫁了人,到時候就算我想去,夫家多半不允。鳴回,咱們這一分開說不定就是一輩子,我就盼著你在京城好好的,做很大很大的官。等你做了大官,我在夫家聽說了也替你高興,若將來我男人欺負我,我也多個人撐腰。”
鳴回抬起眼睛定定的看她:“不嫁人不行?”
“傻孩子。”喬明麗笑而不語。
她是不想,可由不得她啊!
鳴回忽然咬了咬牙:“我早前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著急嫁人,等我將來長大了我會替你相看,這話一直作數。你信我一回,就一回好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