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還說,成婚了得換個院子,這院子太小,娶了嫂子住不開。我聽爹說,好像嫂子家送來的陪嫁禮單裡有個三進的宅子,謝家的意思,成婚前咱們搬那頭去,娶嫂子時風光一點。”沈大妹說。
慕綰綰原先就覺得沈家這院子添人住不開,聽說謝家給女兒陪嫁了宅院,她就問什麼時候搬。
“九月中吧。”
兩姐妹也說不太清楚,這事兒是男人們拿主意,她們還是未出閣的丫頭哪能插嘴。
慕綰綰便琢磨起來,看來還得再備一份禮,賀沈家搬遷新居。
“我那未來嫂子說話柔柔軟軟的,跟咱們鄉下來的不是一個路數,跟嫂子倒是挺像,你們興許還聊得到一塊兒去。”
沈小妹眨巴著一雙眼睛,滿是羨慕憧憬。
慕綰綰不著急,沈秋池遲早要帶她去給謝家小姐治病,見謝小姐是早晚的事情。
聊了這麼久,慕綰綰漸漸覺得困倦,側身打了個哈欠。
沈大妹見狀停了話頭,問:“嫂子要不要在我們屋裡歇一會兒,看你怪困的。”
慕綰綰搖搖頭。
她累得狠了,這時候睡下怕是得明天才醒的過來,沈家太小,她若占了沈家妹子的床鋪,兩姑娘得睡地鋪。京城八月的夜裡已經很涼,睡一晚地鋪非得著涼了不可。
沈小妹說:“哥哥和喬大哥說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乾等著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嫂子抱著福寶跟我們睡,占不了什麼地方的。喬大伯可以跟爹擠一間屋子,我灶上燒了熱水,我先去主屋那邊送些熱水,也給你打來洗一洗,舒服一些。”
她說著爬下炕頭,哧溜哧溜去主屋那邊問沈父的意見。
結果是喬鬆嶽不想叨擾。
他說既然喬明淵和沈秋池還有很多話要說,他們也不在這裡乾等著,先回客棧去歇著。沈父挽留了半天,沒留住人便送他們回客棧。
沈小妹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手足無措的站在院門口,眼淚汪汪仿佛要哭。
他爹道:“行了,你仔細著灶上的火彆斷,要是你哥跟喬大哥聊到半夜,你給煮點夜宵,彆叫他們餓著。我送送你喬大伯和嫂子回客棧,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怕出事。”
其實這點路程哪用得著送,他主要是瞧著慕綰綰美貌,怕惹上事端而已。
喬鬆嶽和慕綰綰抱著福寶,跟著沈父先回客棧歇息,一路走,兩人還笑:“明淵和秋池投緣,咱們方才在門口說了半天話他們都沒發覺,恐怕聊得正開心。”
沈父道:“我兒來京城做官,原先還以為熬出了頭,到京城才知道這是做官的開始,像咱們這種農家出生的,沒法給兒子什麼助力,他在官場上走得艱難,咱們瞅著幫不上忙,隻能儘力不給他添麻煩。以後明淵做了官,老哥你就知道了。像他們這樣的農家子都得靠自己,難得有個好友說說話,挺好的。”
喬鬆嶽深以為然。
送到客棧之後沈父回去了,慕綰綰又跟喬鬆嶽說沈家兩個小妹,說那兩個都是能乾機靈的,將來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娶回家準能將日子過順。
“可惜明鷺還在鄉下,我瞅著他跟沈小妹還挺相配。”喬鬆嶽說。
慕綰綰想了想:“明鷺年紀還是小了些吧,他才十五歲。”
“沈小妹十四,差不多的。”喬鬆嶽暗暗計算了一下,又問:“就可惜,沈小妹在京城,明鷺還在府城,他如今爹娘不在,咱們做叔叔的得替他想著,我們一頭熱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看中?”
“要不然給府城送個信去,把這事兒給明鷺說說。”慕綰綰道。
喬鬆嶽道:“先不忙。我明兒跟沈老哥探探口風,看看他有沒有替沈小妹相看好哪戶人家,萬一人家已經相好,咱們還真是白操心了。”
慕綰綰點頭。
福寶已經睡得極其香甜,慕綰綰將他放在床鋪上,喬鬆嶽讓小二的幫忙打了熱水來給他擦了擦,小家夥長得胖,脖子上幾層肉,天熱的時候容易捂出痱子也留很多汗漬,平日裡等他睡了大人都會給他把肉層扒開仔細清理。
等忙完了這些已經很晚,喬鬆嶽始終上了年紀撐不住先去隔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