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道:“後來舉人老爺們上京兆尹府去告了,也查了,說是旁的舉人下的手。都是讀書人,怕彆人考上他考不上,手段挺齷齪的。”
喬鬆嶽原本不想買院子的,聽了這番話立即想到了喬明淵,他跟著心動了,便說去看看。
一行三個大人兩個都想看,喬明淵沒理由潑他們冷水,問夥計的能不能去看看院子,那夥計笑開了花,說可以,讓等一等,他去尋鑰匙來。
之後他領著喬家人去看宅院。
這時候太陽不小,人家又有老人又有孩子,夥計懂事極了,雇了馬車來,將大家一路帶到了杏子街。馬車停在一座兩進的宅子前,喬明淵先下來,將慕綰綰扶下來又去攙扶喬鬆嶽,夥計幫著推了輪椅過來。福寶喝了粥已經在喬鬆嶽懷裡睡著,慕綰綰用背扇把他背著,一行人跨進了那院子。
院子真如夥計所說,雖是二進的院卻很寬敞,穿過垂花門,進門的院子就很合喬鬆嶽的心意。
他腦子裡已經想,若住這裡,等福寶學走路時也有地方給他玩耍。
慕綰綰也挺中意這宅院的。
不管是前院的倒座房還是後麵的廂房,都建得十分寬敞,看著通風透氣,人住著應該不會感到悶熱難耐。加上庭院不說十分精致,倒也有模有樣。
“瞧著院子還半新,裡麵的物品都是新的,住得起這樣的宅子的人不該差錢吧?”喬明淵問。
時下人買宅院都有忌諱,生怕那宅院是凶宅,都會有此一問。
夥計笑道:“老爺說得對,這宅院原本是京城裡一富商給外室置辦的,一應物品不說最好,倒也是上乘。可惜現在富商做買賣虧了本,他外室聽說後卷著銀錢跑了路,他家裡支撐不過便想用這宅子換錢。主人家著急脫手,不然按照原本的價格,這院子得四個數以上才拿得下。”
“如今賣多少?”慕綰綰聽他口氣不便宜,心裡還在琢磨,嘴巴上已經問了。
夥計比了六個手指。
“六百?”慕綰綰驚訝。
其實她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府城濟世堂的院子比不得這個,都花了六百多,這院子怎麼著得八九百,聽到這個數還挺意外。
夥計道:“對,連家具一起六百五,不要家具這些,六百不議價。”
喬鬆嶽如今手裡也有錢,聽著這個數目跟著恍惚了一下,他過慣了苦日子的,一百兩都心疼,何況是六百兩?這院子看著是眼熱,他不免猶豫了。
慕綰綰已經盤算了想買下,聽夥計說是兩座,便問另一座在哪裡。
夥計笑道:“這兩座宅院是挨在一起的,旁邊那座就是。”
“那戶人家又是為了什麼要賣?”慕綰綰好奇。
夥計解釋:“那戶人家倒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原本是嶽東省的,如今在京城賺了錢,舉家遷回原籍去了。”
他心領神會,買東西的人大多都要習慣的挑剔,忙領著人過去看。
出了這宅院,穿過旁邊那戶,隔一家人便是另一座。
那座不如這一座院落大,進門後的倒座房就顯得窄了很多,裡麵的院子也空,瞧著不如先前那一座精美。幾人看了一圈,都覺得還是第一座要好。問了價格,兩座院子隻差一百兩。
慕綰綰沉吟片刻便道:“要是兩座都買呢?家具都放著,一千成不?”
“兩,兩座都要?”夥計聽罷還呆了一下。
他再看這幾人,原先覺得能賣一座都不錯,眼下竟然兩座院子一塊兒脫了手,他反映也極快:“一千還是少了些,太太看著給加一些唄。那家具什麼的,您添置都不止花百兩銀子呀。這樣,您誠心想要的話,一千一百兩,家具我們不搬,都留給老爺太太。那些都是上好的梨花木的,用著絕對舒服。”
“我們從平遙府來,這宅院買了也是放著,暫時不住,一千兩銀子權當是買個安心,讓我相公來年能安心赴考。”慕綰綰笑道:“若不然,我們買一座也成。先前那一座,六百兩,一口價我們買整。”
“這……”
夥計的登時猶豫。
其實第一座院子真是主人家著急脫手,他喊了六百五,其實伢行能掙至少一百兩,若能兩座一起賣了,隻是掙得少一些,還是有掙頭。
他跟慕綰綰一番你往我來,最終慕綰綰給添了三十兩,一千零三十兩銀子,兩座宅院一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