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這幾年在箕陵城收羅來的書籍,還有一些我愛妻從西域帶回來的新鮮玩意,我恩師童心未泯,喜歡這些古裡古怪的。你輕一點,彆給搬壞了。”喬明淵笑著拍了拍他的手。
聶光磊嘖嘖兩聲,不過沒推脫:“行,準給你送到衛太師手上。”
“哦,對,我還在京城裡還有兩個至交好友,一個叫沈秋池,一個叫董路,我這裡有幾封信,也請白將軍一並幫我帶去。”他說著,從桌上走出一個大信封來。
信很厚實,聶光磊拿在手裡覺得吃驚:“你這是寫了多少字?”
“也不多,裡麵是幾封散信。請白將軍幫我帶東西已經夠麻煩他了,我那些好友住得一個比一個偏僻,總不好麻煩他跑來跑去,白將軍回家探親,忙著抱老婆孩子,總不好耽誤他的時間。他幫我將信件送到沈秋池府上,其餘的沈秋池會幫我送去的。”喬明淵抿唇。
聶光磊是個大老粗,他最不愛聽讀書人們斯斯文文的那一套,喬明淵那句“忙著抱老婆孩子”深得他的心。
他哈哈大笑:“白嶽溪老婆是沒少抱,孩子也沒少生,他回去一趟就種一個,家裡孩子早就成串了,倒是喬大人你膝下才兩個孩子,委實少了些。”
“我愛妻平日裡辛苦,孩子多了她勞累得很。”喬明淵說。
聶光磊摸著下巴說:“我要是有慕郎中這樣一個漂亮又能乾、能上戰場又能顧得了家的媳婦,孩子不要都是可以的。”
……
聶光磊帶著喬明淵送給衛輕軒的禮物以及給沈秋池的信件走了,他常來縣衙,有時候帶東西來有時候帶東西去,也沒引起格外的注意。回到軍營正好趕上白嶽溪在打包行李,順便就將箱子給了他,並將喬明淵的話轉給了白嶽溪。
白嶽溪對喬明淵夫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沒啥推辭的話就應了,連著他的東西一塊兒裝了車。
京城那邊的車隊剛出發,白嶽溪回家的車隊也動了身。
白嶽溪走後,箕陵城又一如既往的沉默了下來。
正月剛過完,天還很冷,不過如今箕陵城有個明德的縣令,百姓們心裡都充滿了希望,過完正月便開始積極張羅著鬆土,打算新一年的春耕。西北的雪開始化成水,明蘭河恢複航運時,箕陵城又成了氣象萬新的模樣,好像那一場仗沒太大的影響。
這時候其實也不太平,羌吾人在箕陵城吃了虧,卻也結下了深仇大恨。
同時,他們也看到了金錢帶來的好處,曾經那座不堪一擊的小城如今變成城高池深,他們用了七萬的人馬、強攻了接近一天都沒能攻破,這一幕給羌吾人的心靈衝擊是巨大的。解了王庭危急,領軍的將領阿木韓被勒令在王庭跪了四個時辰,爬起來後就對天發誓,遲早有一天要拿下箕陵城,屠了這滿城的人來洗刷他的奇恥大辱。他甚至還打聽到箕陵城的縣令叫喬明淵,令他吃了大虧、在嘉裕山丟盔棄甲的那一仗就是此人帶的兵。
喬明淵?何許人也?
羌吾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
好嘛,一番刻意打聽,才得知這竟是個文人,還不是個武將!
一介讀書人,手無寸鐵之力,愣是讓羌吾一代名將阿木韓吃了個血虧,不記恨他記恨誰?
阿木韓知道箕陵城啃不動,也暫時不動箕陵城,他的想法很簡單,箕陵城是因為絲綢之路富裕起來的,他也不切斷那條路,在他看來,箕陵城越富裕,將來收割箕陵城的時候,他能得到的好處就越多。
比誰的拳頭硬,羌吾也沒怕過誰。
阿木韓帶著人,打了羅刹國,又去打安息去了。安息可沒大盛那麼強的兵力,扛不住羌吾的戰火,接連丟了不少城池,羌吾人的補給套路素來如此,轉瞬又充盈了起來。
這一次他不打箕陵城了,箕陵城跟陳明關連成一體,陳明關也不去,阿木韓帶著人折道,越過嘉裕山,沿著科爾特草原一路前行,到了北方,從北方攻下,打大盛北邊的屏障燕合關。燕合關突遭敵襲,猝不及防,連著就丟了幾座城池,竟讓羌吾人一路占據了燕合關,遙看北鞍關。北鞍關若是破了,沿途南下再無天塹可以防守,再丟城池是極為容易的事情。
京城前來調查喬明淵的專案組都還沒到箕陵城,北鞍關告急的折子已經八百兩快馬送到了京城。
天啟帝的朝堂從早到晚都在吵架,為啥?
大盛國庫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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