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嶽真是怕了,回想喬明淵自打開始參加科舉以來的一樁樁一件件,心頭仿佛在滴血。科舉帶來了喬家的榮耀,當然也帶了災難。
他年紀大了,此時隻想兒孫滿堂。
喬明淵哽咽不答。
他走上了這條路,不管如何,都要走下去。也是在這一刻,給他真正理解了從前恩師跟他說的話,什麼是忠孝不能兩全,當他披荊斬棘的時候,難免會讓身後的人擔驚受怕,而這條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早已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慕綰綰伸出手來,於暗處悄悄緊了緊他的手,像暖陽照進了心扉,刹那間帶來了溫暖和慰藉。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和慕綰綰一左一右將喬鬆嶽攙回了屋子裡。興寶大概是被母親抱得不舒服,在慕綰綰的手臂裡哇哇的哼,喬鬆嶽也顧不得再管兒子了,剛坐下就伸手來抱孩子:“哦,興寶乖,興寶不哭,你爹回來了呢,快看,爹爹……”
興寶哭著哭著,聽了這話還真停了,轉頭看向了喬明淵。
好嘛,眼前站著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眼圈發黑,身上的味道好像也不怎麼好聞,這才不是他爹呢。
興寶哭得更凶了!
“快去洗澡收拾一下自己,瞧你把興寶嚇成了什麼樣!”喬鬆嶽責備。
喬明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於兒子的嫌棄當然有點傷心,但也不好在跟前繼續惹老父親生氣,便先回屋去洗澡。
等喬明淵走後,喬鬆嶽哄好了興寶,才問慕綰綰:“明淵真沒事了?”
他怕喬明淵是哄他呢!
慕綰綰便笑道:“真沒事了,而且陛下已經知道了明淵在箕陵城做的這些事情,陛下一點也沒生氣,還給明淵升了官。爹,以後箕陵城就不再是箕陵縣了,現在咱們箕陵城是府城了,明淵做知府,統管陳明關在內的四縣,還負責幫陛下組建西北軍隊,重組城防呢!”
“這意思是,陛下還挺看重咱們明淵?”喬鬆嶽放下心,轉念又驚著了。
他知道兒子的學問好,之前瞅著兒子在箕陵城做的這些事情,看著很得百姓們愛戴,是個好官,但他也知道官場跟他們所想的不一樣,一直擔心兒子得不到上級的認可呢!
慕綰綰重重點頭:“是啊!”
四下無人,也是看方才喬鬆嶽當真是被嚇著了,還說出了讓喬明淵辭官的話,慕綰綰知道男人的理想是什麼,可男人重孝道,總不能讓他做出二選一的艱難選擇來。
她稍稍靠近了喬鬆嶽一些,給他透了個底:“爹,有個事兒我告訴你,你知道就好,可千萬彆跟旁人說。明淵來箕陵城是陛下授意的,陛下看重明淵,在他身上寄予了極大的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陛下總會保明淵的,您彆瞎擔心。往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您該吃吃,該睡睡,您要記得,咱們喬家的天有明淵撐著,塌不下來的。”
喬鬆嶽一呆:“那明淵做的這些事,也是陛下讓他做的?”
“可不?”
再說就說不清了,慕綰綰含糊的帶過:“所以您老寬心就是。”
三兩句話,立馬就讓喬鬆嶽的心穩了,等喬明淵洗完澡出來,興寶已經在喝米糊糊了,慕綰綰抱著孩子去一邊喂飯,喬鬆嶽特意跟喬明淵說:“既然陛下看重你,以後你就替陛下好好的乾,爹相信你,也支持你,你可彆犯糊塗真去辭官。”
喬明淵嘴上應著,心裡登時鬆快了很多。
回了房,關上門來他將慕綰綰圈在懷裡,親得慕綰綰暈頭轉向:“方才你跟爹說了什麼,怎麼我洗個澡出來,爹就不準我辭官了?”
慕綰綰將方才跟喬鬆嶽說的話說了一遍。
喬明淵刮了刮她的鼻子:“真是賢妻,有你在,我感覺我還能再乾六十年!”
“六十年後你已經老!ww-om首發!了,乾不動了。”慕綰綰笑著說。
喬明淵的手已經從她的袖口鑽了進去,他音色沉沉的:“誰說的,我老當益壯,有神醫娘子在,為夫感覺生身體倍兒棒,絕對不會腎虧。娘子,我乾得動,你要不要試試?”
說到後來,人已經貼了上去。
一室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