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宋鶯點點頭,表示明白,沒再有任何動靜。
林宋羨悄悄鬆了口氣。
沒過兩秒,又聽到她若無其事說:“他們家還有個桑葚口味的酸奶,也很好喝,你下次可以試試。”
“.........”林宋羨忍了忍,沒忍住。
“我真的隻是口渴了而已。”
一說完,他就閉嘴了。
好像更加欲蓋彌彰了。
他們剛好趕上了校慶的尾巴。
偷偷溜進去大禮堂時,台上正是三班在表演,張澤背上掛著一個綠色大樹的背景板,正在努力伸出雙手為傷心落淚的女主角遮陰。
底下光昏暗,舞台被一圈光籠罩著,宋鶯和林宋羨貓著身子,穿過一排排座位。
“你們去哪了?”剛坐下,一旁田嘉嘉就湊了過來,焦急問,“我都擔心死了,手機也沒帶!”
“臨時有點事。”宋鶯想到這短短幾個小時經曆的那些心路曆程,不由歎了口氣,“一言難儘。”
“......”田嘉嘉無語,“不就是和林宋羨偷偷出去約會了嗎?”
“還裝成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氣得哼哼,“我還不願意聽呢!”
“...不是。”宋鶯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隻能化作一聲長長歎息。
“算了。”終究還是她獨自扛下所有。
節目全部演出結束,到了名次公布時間,難得的是三班兩個表演都獲了獎,白沁編劇的這個舞台劇獲得了第二名,宋鶯她們那個舞蹈是特等獎。
雖然這個特等獎設立了將近六個名額,和安慰獎無異。
蔣甜甜她們還是高興得仿佛獲到什麼殊榮。
這麼多天的努力也總算沒有白費。
晚會散場,將近九點,人群各自朝外湧去,難以辨彆其中的臉龐。
禮堂內擁堵,場麵有些混亂,宋鶯停住腳步,不自覺在人群中張望了幾眼,沒有找到那個熟悉身影。
林宋羨應該已經出去了吧。
宋鶯默默收回視線,心想。
回到家,宋之臨和範雅正好都在,桌上切了水果,是宋鶯最愛吃的蜜瓜。
她放下書包,去拿牙簽迫不及待叉了塊,入嘴清甜。
“你們今天藝術節怎麼樣,有沒有錄視頻下來?”範雅感興趣地問,這次校慶是純校內活動,家長沒有參加,看不到宋鶯她們表演,為此範雅還遺憾了許久。
“我叫我同學拍啦,估計待會就發給我了。”宋鶯早有準備,笑眯眯地說著。
三個人聊了會天,宋鶯吃完了大半盤水果,田嘉嘉把她們跳舞的視頻發了過來,宋之臨和範雅看了,笑得合不攏嘴,誇著她漂亮。
“茵茵真是長大了,第一次看見你化妝的樣子,好漂亮的。”
“我們家姑娘這麼好看,可不能讓壞小子騙走咯。”宋之臨打趣,宋鶯臉紅了,瞪他一眼。
“爸爸!”
“說什麼呢!”範雅也拍他一下,“女兒才多大說這些。”
她笑吟吟看向宋鶯,“茵茵以後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媽媽,我得幫你看看是不是壞小子。”
“媽!”宋鶯氣得跺腳,轉身跑回了房間。
“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洗澡了!”
“哎喲,還不好意思了呢。”兩人在身後笑,宋鶯連忙要關上門,在即將掩上之際,不忘從門縫中探頭出來,憋出一句。
“大人要有大人的樣子,你們彆太過分。”
兩個人笑得更大聲了。
宋鶯家是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她睡在裡頭,宋之臨和範雅睡靠窗那頭的主臥,和樓下住戶毗鄰,外麵種著一排香樟,平時很安靜。
老小區有幾點缺陷避免不了,其中一項就是隔音,原本應該夜深人靜的的時刻,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傳來梆梆的聲響,隔著一堵牆,有節奏性的響在耳邊,又不停歇,擾得人難以入眠。
範雅凝神聽了許久,感覺是樓下,但不太敢確認,於是推了推身旁宋之臨,誰料他毫無動靜。
她轉頭一看,那人耳朵裡不知何時塞了兩團棉花,正睡得酣暢,她氣了個仰倒,拉高被子蒙住了頭。
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哈欠連天,範雅出門時正碰上宋鶯起床,她一邊換鞋一邊問,“茵茵,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有一點。”宋鶯房間靠裡,響動不是很明顯,她遲疑,“是不是有人在敲東西?”
“對啊,我一晚上沒睡好。”她猶豫了下,看向宋鶯,“茵茵,要不你今天沒事去樓下看看,問問是怎麼回事。”
“樓下不是一直沒有人嗎?”宋鶯自搬來過來就沒有見過樓下住戶,每次經過大門都是緊閉,聽周圍的鄰居說似乎好久沒住過人了。
“是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新住戶搬進來了,去打個招呼認一下臉也好。”
今天又是她一個人在家。
範雅培訓機構有課,宋之臨有個外出演講,宋鶯從早上一直做題複習,停下休息時,桌上小鐘已經指向了下午三點。
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想起範雅今天安排的任務,略加思索,起身拉開椅子。
冰箱裡還有不少新鮮荔枝,宋鶯拿了一小盤,下樓。
這邊是寧大教師住宅,住在裡麵的不是大學老師就是退下來的老教授,所以範雅對安全很放心。
老房子沒有門鈴,伸手敲了敲門前這扇舊綠色鐵門,宋鶯以為會看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民教師,已經做好了端莊表情的準備。
“哢嚓”一聲,門開了,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後頭。
宋鶯呆住,手裡盤子差點掉落在地。
“林宋羨,怎麼是你?!”
男生好像被人打擾了睡眠,看她一眼後,滿臉低氣壓的樣子往裡走,閉眼捏著眉心。
“這是我爺爺的房子,繼承人名字寫得是我。”
“我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