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原來是美男啊(2 / 2)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

早朝已散,凝和殿內除上座皇帝威嚴端坐,殿內隻有一身著緋色官服頭戴玉簪帽的朗朗少年。

此刻他眉頭緊蹙,眼角向下無端使那張俊容顯著愁煩。

“易瀟。”上座皇帝發話,語氣慵懶隨意,但又不容拒絕,“與公主定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易瀟頓了頓,沉聲道:“皇上恕罪,臣不能迎娶公主,家母早年為臣指腹為婚定下娃娃親,若悔此諾實非君子。”

話畢,殿內氣氛陡然轉冷。

眼看皇帝麵色陰鬱就要發怒,易瀟卻忽而舒展眉頭沒了一絲憂懼。

他微福身回道:“那姑娘是徽州城知州沈懷清的四姑娘,沈柔嘉,她母親名叫李疏,想必皇上是知道她的。”

話未說完他就瞥見龍椅上的手指微微顫動,少年挑挑眉,並未又多驚訝,皇上有如此反應他早已料到。

“疏兒…”皇上喃喃念叨著,眼神恍惚似是憶起舊時。

片刻,他像是下定決心,指著易瀟道;“好!即日起你父親鎮安伯爵之位便由你繼承,既定婚約不可廢,望愛卿早日迎娶沈柔嘉入府,朕必備厚禮以賀。”

少年朗聲道謝作揖,被寬袍遮掩住的眼底一片喜色。

不知是因婚約還是伯爵大權。

臘二十三日,徽州城。

連著好幾天大雪才出了太陽,各家各戶都抱出被褥晾曬汲取陽光。

沈柔嘉自然也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抱著一大堆被褥在園裡尋可以晾曬的地方。

她和三姨娘住的偏,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地皮,太陽已經偏移西邊。

還未鋪開,就聽身後一聲嗤笑。

“四姐姐這是在做什麼?”

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五妹妹沈嫻嘉。

整個府上,隻有她會和自己說話,並且還是用這樣譏諷的語氣。

多年來,她已習慣了。

輕聲回答;“曬曬被褥而已,妹妹可有事?”

“哎喲。”沈嫻嘉捏著帕子放於鼻尖,狀似嫌惡,道:“姐姐平日就蓋著這些東西睡覺啊,也不怕染了病,太臟了。”

說著,她又擺了擺手,揮著空氣中並不存在的‘臟臭’。

她的嫌棄一絲不落落在沈柔嘉眼中,她瞬間變得怯懦自卑,喃喃道:“不臟的...”

五妹妹沈嫻嘉卻不聽她的‘辯解’,抬手撫摸著金絲發飾:“臟不臟不是你說了算的,趕緊拿走,今日府上可來了位貴客,若是因為你這些臟東西汙了人家的眼,看爹爹怎麼罰你!”

“?”沈柔嘉疑惑看向她,怎麼她不知今日府上來人,竟沒一人告訴她要見客!

“看什麼看你,快拿著東西回去,彆出來丟人現眼的。”

沈嫻嘉見她呆愣著不動,便命人將那些東西扯下來丟在地上,隨即,揚長而去。

她與侍女談話的音順著北風飄過,落在沈柔嘉耳朵裡。

“菊桃,你說伯爵爺來求娶,會選我麼?”“姑娘,伯爵爺是嫡子,當朝新貴,論身份地位,自然是姑娘最為相配,他若求娶,必定是選姑娘的。”“那就好,哎,今日我打扮的如何?夠美嗎?”“姑娘,夠美了,府上誰能比得過您的容貌,那伯爵爺見了,定要兩眼發直魂牽夢繞呢。”“休要渾說,...”

如此,沈柔嘉聽出個大概來,原是伯爵爺登門求親。

這就是了,怪不得滿府裡沒人告知她,這樣的好事,定是輪不到她的。

想到此,沈柔嘉抬眼看了看天,太陽已被烏雲遮蓋,“看來今日又是冷睡的一天,哎。”

她無奈搖頭,拾起地上的被褥朝著後院走去。

路過夾道時,腳下不穩撲倒在地,好在有被褥墊著,沒有磕到皮膚,她連連感歎幸運。

說罷,撿拾著滿地的布帛。

下一刻,她眼中映入一雙錦靴。

以為又是五妹妹院裡的丫鬟,她慌忙解釋說就走。

誰知對麵那人安靜不出一聲,預想中刻薄的辱罵也沒有蹦出。

反而自上伸下一雙骨節分明,五指修長的手,停在她麵前,似要扶她。

目光順著那隻手向上,沈柔嘉便覺驚豔,連呼吸都不由的放輕。

立在前麵的並非丫鬟婆子,是一明媚少年。

他身穿赤紅撒花大襖,項間戴著一鎏金盤蟒金鎖,足以見得身份尊貴無比。

紫金束發冠將如緞發絲儘數束起,利落清爽。

最為緊要的,是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臉,且他歪頭笑著,少年感撲麵襲來。

沈柔嘉望的出神,她從未見過這般晴俊的公子哥。

對麵少年不知為何挑了挑眉,道:“你就是沈柔嘉?”

看到姑娘呆呆點頭他又道:“我是你夫君,易瀟。”

沈柔嘉又悶悶點點頭,忽而反應過來,“什麼!”

眼睛瞪得極大。

忽然夾道口遠遠傳來一聲叫喊,“少爺,沈老爺請你過去呢。”

易瀟未動,輕柔的扶起沈柔嘉,又為她撿起滿地零落,見沈柔嘉依舊呆滯,他笑了笑,道:“一會見。”

說罷,他擺擺手轉身離開。

那抹豔紅逐漸變為小點又消失不見。

夾道忽有一股冷風吹來,激的沈柔嘉打了個冷顫,她囁嚅道:“方才,是做夢了嗎?”

正想著,又見前麵冒出個人影,近了才發現是父親院裡的趙嬤嬤。

此刻她表情嚴肅抻著臉像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