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曖昧曖昧談談心(2 / 2)

將要寫下時,易瀟停手問她:“你想學什麼字?柔嘉二字?”

隻見沈柔嘉閉眼搖頭似是不喜,想了許久她望向易瀟:“藐,藐藐昊天,無不可鞏的藐,這是母親為我起的小名,我一直記得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可惜府裡的人都隻叫我柔嘉。”

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與失望但很快她又抿嘴笑著,“好聽吧。”

那笑頗具感染力,易瀟不由的也勾起唇:“好聽,你母親很會起名字,藐藐,是高遠的意思,她定是希望你自由自在。”

一旁銅架上的燭火劈啪跳躍,照影在易瀟側臉隱沒一半麵龐半陰半明,眸子中所含的情緒望不出。

轉過頭不再看他,沈柔嘉自顧自說:“母親一輩子呆在宅院死也不得安寧卻希望我飛出去高遠自在,可我實在太笨連說話都被人恥笑,今日太太、五妹妹害我我也看不出,這麼蠢如何完成母親所願?”

銅架上那抹燭火微弱搖晃著,燭撚彎折垂落似是脆弱不堪難以續燃。

忽而‘啪’一聲跳滅熄火飄起股股黑煙。

那簇燭撚仿佛讓沈柔嘉看到自己,多年陰暗不得掙紮、不見光明,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想到此眼中一陣酸澀她連忙低下頭隱匿悲傷。

“並非高山天空才是高遠,你可以成為山下溪流、山腳青苔、山腰鬆柏,也可以做溪流中翻湧跳脫的小魚蝦米,後山裡的雜草菌菇,隻要你想活著,就會有光。”

易瀟說著拿銅簽扶起那股燭撚,輕輕一吹燭光重新亮起,比先時燒的更旺。

沈柔嘉看著竟覺得耀眼如陽光一般。

隨後就見他提筆寫下,官白紙麵上浮現‘藐’字。

那字遒勁有力下筆有神定是好生學過。

仿佛被那字驚豔沈柔嘉忍不住抬手撫上去,“原來這字這麼漂亮。”

她興衝衝拿起筆照著易瀟的字畫著一下一下。

但許是少時未接觸,那字寫的如蟲爬狗舔一般不忍直視,紙麵還有許多墨團手印。

寫到一半她也發覺過於醜陋便想放棄:“與你寫的擺在一起簡直侮辱佳作,我還是不寫為好。”

伴著頭頂兩聲淺笑她手裡的筆便被提起來,她聽到易瀟說著:“我帶你寫。”

大手在上小手在下,一杆短短的毛筆被二人分為兩半。

既沒有接觸,她便安心學習感受每一筆法。

有易瀟這個師父帶著,她的字寫的顯然有所成效。

這次的‘藐’算有了形,規規矩矩立正站好。

那幅字被她高高舉起透過燭火欣賞著,過一會又拿起易瀟寫的拚在一起,兩相對比之下她的那字雖不完美但也滿足。

她小心翼翼折起:“我想帶到京城去可以嗎?我東西不多的放在袖子裡不礙事。”

眼看她又小心拘謹起來,易瀟無奈:“想帶什麼都好,在我這裡隻要你想都可以。”

他說話總像是在表白陳情,聽得沈柔嘉臉色又泛起紅。

直到洗漱完躺在榻上那抹紅暈都未消退。

躺在綿軟榻上一轉身便看到房中那堵隔斷。

又想到一牆之隔躺著的男子是她未來夫君,她就羞臊不已難以安睡,直到子時梆子敲響她才勉強合上眼。

一夜無夢。

安靜又過了幾天便到了除夕這日。

一早二姨娘院裡的玉清便送來新衣裳。

沈柔嘉的是一件水紅花卉紋緞麵對襟褙子,內裡搭配一件石榴紅百蝶度花裙,外有大紅織金連帽鬥篷,一雙淺粉小羊皮靴。

易瀟的則是一件青白金蟒狐腋箭袖,外搭黛藍貂裘排穗褂,一件墨綠緙絲灰鼠披風,一雙玄黑羊皮錦靴。

沈柔嘉看了看兩件衣裳連連誇讚做工精巧細致,尤其她那件袖口上的絨毛格外暖和俏皮真是愛不釋手。

易瀟也點點頭笑道:“姨娘有心了,多謝。”

以往見他都冷酷少有笑容,看的玉清偷紅了臉急忙福身:“伯爵爺道謝真是折煞姨娘,隻要二位喜愛便是姨娘沒有操錯心,這兩件衣裳姨娘特意吩咐繡院做適配些,如今看來確實不錯甚是相配。”

一句相配驚的沈柔嘉直拽她袖子:“好姐姐快彆這麼說,伯爵爺...”

不想易瀟卻揮手喊到:“賞!”

立在他身後麵生女使領命拿出一對白玉鑲金耳墜贈她,玉清嘴快的不知說了多少祝辭才接過滿意離開。

沈柔嘉悶悶的看著他不確定的問道:“伯爵爺高興?”

易瀟似乎還沉浸在那句相配蜜語中,半晌點點頭:“自然歡喜,怎麼?你覺得相配不好嗎?”

他並未再笑可自那雙桃花眼中傳出的陣陣熱浪卻打的沈柔嘉無從招架。

雙手尷尬的上下擺弄著最終拿過衣裳跑向裡屋:“我去換衣服了!”

之前沈柔嘉說起要去找二、三姐一起向父親拜年。

易瀟作為準女婿自然要陪著,他也拿了衣裳去換。

不多時兩人齊齊走出又雙雙愣怔望著彼此。

伯爵來到沈府第一日那身銀紅撒花襖已令沈柔嘉感歎如謫仙一般。

不想今日這身墨綠更顯卓絕不凡超脫天地,便是仙人在此也比不過他了。

她這邊暗自感歎著,那邊易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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