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200,一周兩節,一個月四周,半年六個月,200×2×4×6=¥%#3#@……
魏嫌的喜悅撲騰騰的往上翻,“我沒問題,但學費沒必要一次付清的,分開付也可以,以後可以看需求隨時調整啊,說不定咚咚用不了我半年那麼久呢?”
“這個不用考慮,她的水平絕對不到不需要輔導的地步。而且回去之後就是要給她看轉賬記錄的,讓她看看她花了多少錢,敢再不好好學習。”
“……”
段雪堯那天在魏嫌的寢室樓下站了很久,從四點多天還大亮著,一直到七點太陽朝西傾斜,從始至終沒有等到魏嫌。
他在的那個角落還算隱蔽,從宿舍樓出來的女生不怎麼能注意到他,他看清楚門口倒是沒什麼問題。
然而許多女生進進出出,連他能眼熟的他們班裡的女生也有結伴進出的,偏偏這當中就是沒有魏嫌。
她是看到了他發的短信,刻意躲著不願意出來,還是壓根就沒看見短信?
段雪堯不知道,但他沒走,不知道去哪兒,還不如就在這呆著……而且他都已經跟魏嫌說了她隨時可以下來,萬一最後她還是下來了,他卻走了,那算什麼?
段雪堯後來坐到了她們公寓樓外麵的一個花壇邊上,他長成那模樣,隻要不藏著,沒有不被人發現的道理。
後來他班的姑娘從樓裡出來真有看見他的,過來說了兩句話,問他在乾嘛,段雪堯也沒說,不願意讓她們瞎猜就沒提魏嫌,隻說等個人,就把她們打發走了。
少年穿著件寬鬆的黑色襯衣,下擺紮進休閒的黑西褲裡,踩著雙一塵不染的白色高爾夫球鞋,交疊著雙腿坐在花壇邊上,腰身緊窄雙腿修長,路過的人幾乎沒法從他身上移開眼睛。
段雪堯等到後來都弄不清自個兒再等什麼了,隻是不知道該什麼時候離開,他目無焦距的望著前方,見一輛香檳色日產車平穩的開到了這座樓前。
他即便是看著那輛車,也沒有分半點注意力在上麵,直到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鵝黃Polo杉下擺規規矩矩的紮在牛仔褲裡的女孩走了下來。
她下了車,還回了回頭,彎腰跟車裡人說了句什麼,手把滑下的頭發挽到耳後,腰身纖細柔韌,雙腿渾圓修長。
她似乎笑著說了句什麼,段雪堯聽不清楚,但似乎隱約聽到了“謝成”兩個字,一個男人的名字……
魏嫌從彆的男人車上下來。
段雪堯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誰在他心頭放了把火,少年精致的五官一時間有些扭曲起來。
魏嫌溫和的長眉此刻完全舒展著,臉上帶著放鬆的笑意,沒有羞怯也沒有窘迫,她似乎和那人的交流非常流暢。
與之相比,段雪堯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反派,並且還是過去式,像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膜,根本就插不了手、融入不進去。
他從小熟悉的是傲慢和刻薄這樣的情緒,從來沒有人教給他嫉妒,但這一時間,段雪堯清晰的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臉色冷硬如鐵,眸光冰箭一般,但卻死死的坐在原地,沒走上前去。
因為他知道、想象得到自己走過去會有怎樣的畫麵,魏嫌抗拒他,甚至害怕他,而車裡那個男人則會和他形成對立,站在魏嫌那一邊接受著她的依靠,段雪堯無法忍受。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他們,自虐似的把所有儘收眼底。
一輛非常普通的低油耗家用轎車,價格抵不上他車的一個零頭,段雪堯出生就站在這樣的人一輩子拚搏的終點,然而卻輕而易舉輸給他,這是魏嫌的選擇。
果然,她喜歡的從來不是華貴奢靡金幣堆砌出來的東西,她從來就表達的很清楚,腳踏實地踏踏實實的就好,可笑他還整天揮著自己純金打造的羽毛翅膀,指望給人家掉下一兩根毛就讓人對他感恩戴德。
他的所有是不是在魏嫌的眼中才是最廉價的?
那輛車把魏嫌送到樓下,並未逗留,很快就又開走了,魏嫌也已經上樓回了寢室。
段雪堯知道,終於到他也該走的時候了。
他晃晃悠悠的從水泥花壇邊站起了身,背影竟然顯得很疲憊似的,腳下步子拖得沉重,就這麼沉默著,一步一步離開這裡。
然而他還沒走到這棟樓的儘頭的拐彎處,忽然手機響了。
段雪堯停下腳步,仰頭呼了口氣,半死不活的伸手從褲兜裡抽出了手機,然而看清屏幕他卻瞬間將眼瞳放到最大——是魏嫌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