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說是因為四皇子府門庭冷落,太醫院的也是跟紅頂白,有些小病小痛殿下不欲煩難,索性準備齊全各色藥丸,以備不時之需嘛?
唐瑛似乎也準備跟倆小黃門打聽四皇子的起居生活,而是揮揮手:“抱著你們的藥箱下去吧,你家殿下今天用不上!”
兩名小宦官漲紅了臉齊齊向四皇子求救——哪裡來的乞丐,居然敢在皇子府邸指手劃腳?
正巧傅琛已經檢查完了四皇子身上的傷:“肋骨倒是沒斷,不過有一處大約有骨裂,疼的厲害,最好靜養。”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唐瑛心裡有了算計,輕笑道:“你這是……憋著什麼壞呢?”
四皇子穿衣係帶,又請二人落座:“多謝兩位。”目光掃過唐瑛:“張……”
“在下張瑛,人稱張二哥,晏月樓那一片乞丐如今都歸我管。”唐瑛笑的賊壞:“殿下似乎不太受寵?”能被長公主的兒子按著打的皇子,處境之艱可以想見。
“張二哥,今日多謝相救。”四皇子似乎對自己的處境早就習慣了,也並沒有被人撞破的尷尬,或者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惡意與嘲笑足以習慣這一切。
隻不過,張瑛終究是不同的。
她沒有放開他的手。
元鑒低頭注視自己的手掌,仿佛還能感受到被她拖著跑的那種感覺,有力的,盲目的,卻又讓人心生暖意的善意。
唐瑛環顧他的居室,陳設遠不及傅府精美。
傅琛雖然不大在府裡布置上費心,但架不住他收入好賞賜高,書房多寶閣上擺的東西打碎一件都需要速效救心丸來安撫受驚的小心臟,像她這種窮鬼賣身為奴十次八次估計都不夠賠的。
她坐了下來,問出一句話:“殿下想沒想過去告禦狀?”
元鑒蜷住了手指,手掌空空,隻有他知道自己一無所有。
他自嘲一笑:“以前……不是沒告過狀,都是以我受罰結束。”
桓延波是大長公主的獨子,隻要當娘的拖著兒子在皇帝陛下麵前哭上一回,打了他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再加上桓延波栽贓陷害,誣賴他出言不遜,最後被逼認錯道歉的反而是他。
不是沒有抗爭過,隻是從來也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而已。
唐瑛卻說:“殿下告錯了狀!”
“我錯了?”少年緊緊抿起了唇,憤怒與不甘在麵上交織而過,終於忍耐不住,憤而喊道:“我被人欺辱,難道是我的錯?我母出身低微,難道也是我的錯?”這些話在他心裡藏的太久,塊壘難消,終於忍不住當著不相乾的人喊了出來。
唐瑛搖頭:“不是殿下告錯了狀,而是選錯了告狀的場合!你告狀的時候沒有旁人吧?或者說不定還是死胖子跟他親娘惡人先告狀,你被急召過去的?”
元鑒不由自主點點頭。
“這就是殿下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了。”唐瑛狠狠一掌拍在身旁的圓桌上,騰的站了起來,石破天驚說出一句話:“要告就要告個大的,要告的滿朝文武人儘皆知,要告的陛下當著群臣的麵不好包庇死胖子的惡行!”
傅琛撫額,唇邊隱帶笑意。
他說什麼來著?
這就是個闖禍的胎子,從第一次見到她打劫山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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