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濤鄭重道。
許元勝從腰間抽出軍刀,真到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怯懼了。
侯坤等百名鐵血軍兵士,一直貼身保護許元勝,此刻進城也悉數跟隨了。
很快響起了撞擊聲。
不大一會,就看到唐淵帶著數百名邊軍殺手威風凜凜的走了進來,每個人腰身上都紮著孝帶。
一副赴死之態。
“可惜萬樹森沒有回來。”
“那個老東西,還真是夠謹慎的,出了西川行省,就是不打算回來了。”
唐淵麵色陰沉道,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鄭九舜,又看向了許元勝。
“唐淵何必執迷不悟。”
“大勝已經崩潰,南北分裂已成必然之局。”
“如此好的局麵,本是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鄭九舜神色平靜,坐在椅子上不疾不徐道。
“建功立業?”
“在南方朝廷裡,有我的活路嗎?”
“你鄭九舜太霸道了,根本不給下麵人活路,萬樹森為何走?你不知道?”
“你賣給他一個許元勝。”
“他為你站位,許你南方朝廷公卿之位。”
“這筆買賣,和旁人又有什麼關係,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
“許元勝,你以為鄭九舜看重你。”
“嗬嗬,你不過是他手裡的一個棋子罷了。”
唐淵冷笑道。
“天下誰人不是棋子。”
“不過我竟然能換一個公卿的位置。”
“看來我在萬師心裡,還是挺有價值的。”
許元勝嗬嗬一笑,完全的不以為意,大家都是為了求存,為了一個好生活,好未來,在這個利益的糾纏中,人人本身都在做交換。
“一丘之貉。”
“執迷不悟。”
唐淵冷笑道。
“唐淵真的要錯下去嗎?”
“現在收手,其罪在你,我保證不活及你的妻兒等。”
鄭九舜淡淡道。
“沒有回頭路了。”
“若無未來,毋寧死。”
“我唐淵辛勤耕耘。”
“在淮陽府一事上,我放棄了所有權利,忍氣吞聲。”
“何嘗不是等待一個機會。”
“現在屬於我的機會,來了。”
“守備軍接不到你的命令,定然不敢打開城門,外麵五萬兵又如何。”
“院外已經被我布控,短時間內守備軍也彆想趕過來。”
“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唐淵陰沉道。
“唐大人,即然到了這一步。”
“能否告知,背後到底是誰在出手。”
許元勝忽然道。
“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唐淵冷笑道,一揮手,數百名邊軍殺手一步步的朝著鄭九舜,許元勝等人走來。
“哎。”
鄭九舜輕歎一聲,手裡的杯子驟然落在了旁邊的石桌上。
忽然間。
從後院突然間湧現出三百多名身穿甲胄的兵士。
更幾乎同時,內院圍牆四周也出現了兩百名弓箭手。
其人數還要多於唐淵帶來的邊軍殺手。
“老匹夫,早就知道你不會沒有部署。”唐淵冷哼一聲,身影往後麵退了兩步,落在了人群之中。
幾乎同時外麵的動靜更大了。
不多時,一隊隊兵士扛著巨大的盾牌湧了進來。
唐淵一方,再次增兵千人規模。
使得這原本不算太大的院落,頓時顯得擁擠了起來。
這些兵士的盾牌更是很特彆,盾牌之中有洞口,裡麵加入了長槍,彼此之間盾牌好似可以完美契合。
完全把唐淵等人護持在了中央的。
尋常弓箭根本無法穿透,且又具備長槍的攻擊力。
怕是除了強攻之外,也唯有許元勝的三弓床弩以及車弩等大殺器,才能硬碰硬的突破這些盾牌的正麵防禦。
“盾槍陣。”
“兩江重鎮。”
“宋家這麼快就開始出手了?”
鄭九舜輕歎一聲,他和宋家那位總兵算是老友了,到了如今這一步,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但這就是現實,是權利下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