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壯大西川重鎮。”
“但我熊鯤自問,從我參軍入伍那日起,在軍營的日子遠比在家裡多的多,你們風花雪月的時候。”
“我在軍營裡。”
“在你們醉生夢死的時候。”
“我在軍營裡。”
“在你們兒孫滿堂,得享盛世太平的時候。”
“我在軍營裡。”
……
“我熊鯤,對得起熊家列祖列宗。”
“我熊鯤,對得起西川行省近千萬的民眾。”
“我熊鯤,無平定天下,開疆拓土的大功勞。”
“但我熊鯤,自問從接手西川重鎮總兵之日起,對得起熊家,對得起曾經為我先死的四叔,六叔,大哥,二哥……。”
“更對得起這一身,先父親自為我披掛的戰甲。”
熊鯤聲音猶如滾燙的勁風,衝蕩著那些剛剛趾高氣揚,振振有詞的熊家族人。
那位白發蒼蒼的熊家二祖,看向熊鯤,又看向他維護的這些怯懼,不堪的熊家族人們。
“你對得起熊家。”熊四方輕聲道,說話間他就站起身來,托著衰老的身軀,來到了那個龐然大物的軍械前,使勁的推動之。
那些熊家族人們,看著主心骨,他們心底最後能依仗的老人,如此做法。
一個個都是心慌了。
“推!”
“或!”
“死!”
熊鯤冷聲道。
那五百多熊家族人猶豫再三,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老大,老二,過來推。”
“熊家人不能陣前丟臉。”
“臨死,也要站著死。”
熊四方低吼一聲,憑借他一人何曾推的動,一使勁腳下一滑,直接摔到在地上,摔的頭暈目眩,滿臉是血,又是站了起來。
他又繼續推。
他佝僂著身子,使勁的推動,曾經錦衣玉食,人前人後簇擁恭迎的老人,何曾做過此等事。
手很快就被磨破。
每次使勁,就感覺身體在打擺子,不小心摔倒後,就又是站了起來。
“父親。”最後兩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艱難的移步過去跟著推。
……
看著三人如此。
那些熊家族人一番不為所動,現在過去,推不動還好,推的動一旦靠近星海城守軍的弓箭射程內,必死啊。
熊鯤一招手,很快一個弓箭落在手裡。
他拉弓搭箭。
嗖
忽然一道箭光掃過,一聲慘叫響起。
就看到一個熊家族人,當即被射殺在當場。
“該死啊。”
“他是嚇唬我們的,他不敢殺死我們全部。”
一個熊家男子氣急敗壞,又驚又怕。
很快,他的脖子上就被一道箭給射穿,鮮血咕咕咕的湧出。
從一箭一箭開始。
迎著這些人的怒罵和恐慌哀求等。
熊鯤就沒有停手的意思。
“父親,我來吧。”熊延河看到這一幕,大步走上前,他年齡不小了,知道這些熊家族人裡,不少人的父親或是祖父,都是跟著其父熊鯤打過仗,賣過命的。
此刻熊鯤每一箭射過去,何嘗不是射向他老人家自己的心裡。
熊鯤擺了擺手,沒有讓兒子染上族人的鮮血。
有些事,必須他來做。
這一幕。
許元勝微微縮了縮眼。
向天雷目光瞪的大大,熊鯤竟然親自出手,還真是夠狠的。
宋牧咽了咽喉嚨,瘋了瘋了,熊鯤真特麼的是一個瘋子,這是做給誰看的,憑這一幕。
最起碼陣前的十幾萬西川重鎮的兵士們,絕對會死忠於這種敢向自己族人下手的瘋子。
無它。
公正,對於一個普通兵士而言,就意味著他們隻要肯賣命,就能獲取軍功,前程。
這是大多數出身低賤的兵士,最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