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加一起十一萬兵,一夜之間減員過十萬,可見青州府對於他們的追殺,有多拚命。
“將軍,我等為你掩護。”
“南苑王已經落入對方手裡。”
“您一定要保全自己。”
“國主,身邊不能再少了你。”
一個大荒國將領單膝跪地懇切道。
拓跋雷看了一眼,昨日還將領如雲,一夜過後就隻剩下一將了,身邊的兵力也僅剩下數千人,慶幸的是,無一重傷拖累之兵,因為那樣的兵,已經留下阻敵或是自裁了。
他自嘲一笑,敗軍之將回去,要給兄長抹黑嗎?
兄長把拱衛國都的五萬精兵交給自己,卻給打沒了。
那可是為了防禦其他諸王謀逆,皆為忠誠於拓跋家的精銳。
他是眼睜睜看著那些隻是傷了腿的大荒國兵士,為了不拖累大軍前行,而聚眾自殺死在麵前的場景。
“拓跋兄。”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活著才有希望報仇。”
宋牧忽然認真道。
“你怕死?”拓跋雷瞥了一眼宋牧。
“我……。”宋牧又被懟的想罵人,但還是壓下了火氣。
“放心,不到萬不得已。”
“我不會死。”
“這個仇,是要報的。”
“大軍向西。”
拓跋雷支撐著站起身,沉聲道。
“向西?”宋牧臉色一變,望著南方那模模糊糊已經可以辨認的第九關,就近在眼前一般。
現在向西。
再看西邊,愈發高聳的地形,吹過來的風都透著冰冷感,那可是雪山啊。
稍後拓跋雷就徑直帶著幾千兵,朝著西而去。
“將軍,我們?”一個兩江重鎮的將領猶豫道。
“向西,穿過大雪山。”宋牧也滿臉糾結,看著身上的甲胄,可沒有半點禦寒的厚棉衣,就連吃食都不多了。
這特麼的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再看拓跋雷的人兵,走的越來越遠了。
“留下來就是死。”
“許元勝想殺我等之心,人儘皆知,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往西走,騎兵決然無法追擊,許元勝也不會讓大軍冒險,那是我們唯一的活路。”
“走!”
“大荒國走得,我們也能走。”
宋牧咬牙切齒道。
很快兩江重鎮的幾千殘兵,也開始往西走。
等他們離開半個時辰不到。
許元勝等人一路上消滅了阻路的殘兵。
也來到了此地。
“看腳印的方向,是向西了,人數萬餘。”慕容山蹙眉,望著西側的冰天雪地之景。
“鬥不過人,選擇和天鬥了。”
“宋牧沒有這個勇氣。”
“看來這是拓跋雷帶頭做的選擇。”
許元勝看向西方那一片白,看上去十分雄偉瑰麗,但沒有禦寒之衣和足夠的糧食,那裡就是死地。
“大荒國民眾常年生活在此地,還有活路。”
“那宋牧難道傻了不成?”
“就憑他們也想翻越大雪山。”
慕容山沉聲道。
“怨我。”
“估計宋牧知道我很想滅了他。”
“嚇得不敢投降了。”
……
許元勝輕歎一聲。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慕容山沉聲道。
“派一路人追吧。”
“不然我怕他們不耐寒,再溜回來了。”
“宋牧若真能翻越這大雪山進入大荒本土,也算是我大勝參將以上的第一人了,那就放他一馬。”
許元勝笑著道。
在場的將領們皆是一笑,大人給宋牧活命的條件可不低,怪不得宋牧寧願往西鑽進大雪山,也不肯投降。
正待大家想自薦追擊宋牧和拓跋雷時。
“末將願立軍令狀,入大雪山,擒拿宋牧和拓跋雷。”
“生見人,死見屍。”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一個中年將領從馬背上下來,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