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吧。”
“如遇反抗,就地處決。”
許元勝沉聲道,今時今日哪怕皇族一旦妄圖挑起戰爭,也要付出代價,特彆戰爭的起始點是在西川行省。
整個西川行省的民眾,為出關西線作戰,緊衣縮食,傾儘所有,把父親和兒子都送上了戰場。
整個西線戰場,西川行省承擔了七成以上的兵力。
他們更值得守護和尊重。
若皇族敢拿他們的命當做兒戲。
那皇族的這個算盤可就打錯了。
此刻在西川行省北部三府的金川府。
萬樹森和鄭九舜在院內喝著茶。
“你把兩江重鎮那份聖旨的事,告訴了許元勝?”鄭九舜蹙眉道。
“瞞不住,又何必瞞。”萬樹森道。
“你連自己的學生都算計。”
“依許元勝的脾氣,這份聖旨的來路,連你我都能猜到,無需明言,就能確定是和皇族有關係。”
“中都的那幾個皇族,特彆是皇後林菀,還能安穩?”
鄭九舜瞥了一眼萬樹森。
“談不上算計,而且信裡我已經明言,需要黑冰台抓捕林菀。”
“我倡導建立軍政處,完全架空皇權,就已經把皇族得罪透了。”
“但有些事不能讓唐晏廷來做。”
“他一把年紀了,我明白他,他最大的願望是身後留名,能入大勝的功德塔享受天下祭奠。”
“而我現在冒然回去,動蕩太大。”
“唯有元勝來做。”
“這是不得已。”
“老家夥休要離間我們師生的關係。”
萬樹森哼了一聲道。
“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不過你的打算,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把許元勝完全拉入皇族的對立麵,令其完全和你萬樹森站在一起。”
“你想在我麵前,裝。”
“還火候欠佳。”
“你敢說,不是如此打算!”
鄭九舜冷笑一聲。
“你!”萬樹森氣的拍桌子而起,怒視著鄭九舜。
“現在是非常時期。”
“萬大人,嶽父,你們就不要爭吵了。”
這個時候薛濤快步走過來,苦笑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懶得與之語。”
萬樹森一甩袖子,直接轉身離開了。
“薛濤。”
“以後記得要做個坦蕩的人。”
“文人。”
“嗬。”
“曆朝曆代,無不是禍國滅種的最後推手。”
鄭九舜淡淡道。
薛濤臉色尷尬,萬樹森背影還沒有走出院子,這話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簡直是一錘子把文人打到了恥辱柱上。
自己這位嶽父,都指揮使,從不自詡為文人。
他知道嶽父大人是氣壞了才如此說,大勝亂局到如今糜爛的地步,莫不是朝內眾多文臣掣肘曆代天子有關。
令天子威嚴受損,無力整頓軍務。
“剛剛的談話,你聽到了?”鄭九舜突然道。
“嗯。”
“我剛好來這裡,聽到一些。”
薛濤解釋道。
“不要和許元勝說。”
“這萬樹森雖然有些算計的成分在。”
“但對待許元勝還算儘心儘力。”
“秘密對付皇族,也確實隻有許元勝手裡的黑冰台,最為合適。”
鄭九舜冷靜過後道。
“是!嶽父。”薛濤心底苦笑,您老都知道,又何必和萬大人爭執。
“我累了。”鄭九舜轉身離去,謝絕了薛濤的攙扶。
薛濤看著嶽父的背影。
宋家手握先皇聖旨。
其實際也是為了南方土地和人口而來。
豈不就是虛偽,不夠坦蕩?
嶽父大人,看似嘲諷萬樹森,實則是罵宋家那位吧。
嶽父和宋家那位的關係,據說年輕時就認識,甚為深厚,但終究今時今日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