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後的服飾,沒錯。”侯坤臉一沉,對方沒有撒謊的必要,皇後的東西流竄在外,證明人應該就在西城那個莊園裡了。
“要行動了嗎?”趙凱沉聲道。
“等幾個人。”
“他們跑不掉。”
侯坤沉聲道,他看過那封信,正是許元勝交代他之後的安排,原來中都水如此深。
還好,諸位大人有後手在。
稍後他看了一眼遠處,人終於來了。
他就是招了招手。
很快兩個黑冰台成員,帶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是陳博彥,原湖漢行省布政使大人。
萬樹森大人的堂弟。
“陳大人,西城莊園是你陳家的產業。”
“中都皇宮是你帶人從廢墟上建成。”
“林菀居住後宮的密道,你應該知道吧。”
侯坤沉聲道。
陳博彥沒有吭聲。
“陳博彥,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萬樹森,哪裡待你不薄了。”
“其它行省的布政使,哪個不是脫了官袍,放下權利,在中都充當軍政處幕僚,實為養老。”
“唯有你,現在身為軍政處行走,依然掌管湖漢行省的民政。”
“原本軍政處留給宋家的一個名額,但現在南北戰爭開啟。”
“萬樹森已打算戰後,讓你後補,獎勵你在建設中都皇宮以及為西線籌備糧草和後勤的功勞。”
“我真難想象。”
“萬樹森看到這一幕,會該都麼失望。”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走了過來,正是唐晏廷,在他身邊有上百個精銳的兵士,一看就是百戰之兵。
萬樹森離開。
這位鎮守中都的老人,明顯早有部署,就等陳博彥露出馬腳的。
“嗬嗬。”
“唐大人,你就彆打趣我了。”
“袁武大人卸掉權利,隻得在家養老。”
“湖漢行省按察使徐嵩,現在也隻得聽命於軍政處,淪為一個跑前跑後維護穩定的馬前卒。”
“我那堂兄師生二人高居軍政處。”
……
“可我才五十二歲,大半輩子的努力成就了湖漢行省布政使,我辛苦籌建中都,想的是能夠百尺竿頭,再進一步。”
“最後卻被下掉手中權利。”
“我堂兄那可是真的心狠啊,先拿湖漢行省開刀,逼的他的結拜兄長袁武大人放棄所有權利,就連徐嵩和我,都隻得從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淪為馬前卒,一個馬前卒罷了,管的都是最苦最累的差事,很值得感恩戴德的嗎?”
“我不甘心,從此默默無聞,有錯嗎?”
“我非萬家嫡係,我是隨母姓的旁係。”
“他知道旁族的不易和辛苦嗎?”
“他知道我們旁係為了成功,需要付出比嫡係多上多少倍的努力嗎?”
“我歡天喜地的建立中都皇宮。”
“我慶幸我的堂兄是萬樹森。”
“最後呢。”
“他們師生,位居南方朝廷天下之巔。”
“我就如同一個小醜一樣。”
陳博彥自嘲一笑。
“陳博彥。”
“萬樹森說過,他看著你一路長大的,說你秉性純良,認為你會理解他,支持他。”
“連袁武和徐嵩都能理解他。”
“偏偏你,對他誤解最深。”
“偏偏萬樹森在離開中都時,對你還是抱著一絲期許的。”
唐晏廷輕歎一聲。
話落。
這個時候一道瘦高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久違露麵的袁武。
在其身後跟著的正是曾經的湖漢行省按察使徐嵩。
在兩人身後還帶著一部兵馬,皆是萬樹森放心離開,留下的後手。
“你……你們。”陳博彥臉色一變。
“南方是大家的南方。”
“真心付出努力了,又有一層交好的關係在。”
“等局勢穩定了,又豈會少了所謂的權勢。”
袁武輕歎一聲。
“我和萬大人沒有什麼親近關係。”
“但我明白。”
“我為湖漢行省按察使,對於湖漢行省最為清楚。”
“隻要用心辦事。”
“在南方朝廷初建,正需要用人之際,未來又豈會少了我的位置。”
“陳兄,你有這麼好的一層關係。”
“過於著相了。”
徐嵩無奈一笑,替陳博彥不值,多好的關係啊,萬樹森大人的堂弟,萬家的血親啊,他不犯錯。
肯定能入軍政處的。
“你……你們。”陳博彥氣的想吐血,怎麼沒有一個人和我透漏個一言半語的,若是如此,他又怎麼會舍近求遠,走到這一步。
但他心裡明白,這種事說了,就心不誠了。
何況位置就那麼多,他們又憑什麼說。
說到底,隻能怪自己政治敏銳性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