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走後,不要為難我兒。”
林菀說完整理了一下儀表,一甩袖子,徑直朝著不遠處的守備軍大營走去,一隊兵士護持著過去,外帶三個黑冰台成員。
眾人目視著他們進入一間營房。
過了沒多久,林菀就被抬了出去,身上隻是簡單的披了一件白布,可謂甚是簡陋。
唐晏廷掀開白布,然後觸及鼻下一試過後。
他輕歎一聲,總算告一段落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看到原本應該被帶走的盛林,瘋了一般折返了回來。
當他看到了那擔架上的女人。
頓時哭著撲了過去。
兩個帶走燕王的兵士,急忙告罪。
“算了。”唐晏廷揮了揮手。
那燕王滿臉淚水,哭的撕心裂肺,過往他被皇後掌控,不得自由,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此時,無人乾涉他了。
他卻感覺像是抽離了主心骨,整個人茫然了。
過了一會。
“唐相,我母後葬在哪裡。”
“能把我的圈禁之地,設在那裡嗎?”
燕王盛林擦了擦淚水,乞求道。
“城外十裡外,有一處梅花島。”
“梅花開時,遍地落花。”
“傲骨寒梅,她年輕時最喜歡梅花。”
這個時候袁武低聲道,近乎自言自語。
“就在那裡吧。”唐晏廷看了一眼袁武,也是癡情種,若林菀不入皇家,或許今時今日在南方,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稍後林菀遺體先行送入宮內,擇日入葬。
畢竟眼下還有兩件事,沒解決。
一是眼前還有一位寧王。
二是城外的京軍,並不知道皇後已死,還在攻打著西城門。
“西川行省北部三府,這麼快被兩江重鎮滲透。”
“應該和寧王有關係吧。”
唐晏廷看向寧王。
“是本王。”寧王輕歎一聲。
“你為先皇之弟,按照大勝律,不管怎麼排,也輪不到你坐皇位。”
“為何要走到這一步。”
“那西川行省也是你的就藩之地。”
“此刻因你,而戰爭早早打響,你不覺愧對那裡的百姓嗎!”
唐晏廷沉聲道。
“藩王。”
“籠中鳥罷了,誰不想掌握自由!”
“越是年歲長了,那種感覺越強烈。”
“我如果說,我沒有打算爭那個皇位,你相信嗎?”
“本打算渾渾噩噩過下去了。”
“是林菀找的我。”
“兄終弟及,我這個皇嫂,是個有魅力,有魄力的女人,我不如她。”
寧王自嘲一笑,想到西川行省的百姓,他深深一歎。
袁武臉色陰晴不定。
“把寧王先行看押。”這個時候唐晏廷擺了擺手,從心底他還是不想讓先皇的名聲有染。
至於皇後林菀,已死。
也不想多提。
隻是苦了袁武,這老頭還建了一個梅花島,可惜林菀心裡唯有權利。
哎。
一入皇家身似海,斯人已不再如過往了。
解決了皇家的事。
其餘數百京軍直接進行了看押,待戰後再按罪責處罰。
對於解決城外的京軍叛軍。
若是其它城池,打開城門,加上現在的兵力倒也無妨。
然。
這裡是中都。
除非萬無一失。
這個時候一個黑冰台男子快步趕了過來。
“大人。”
“青州府傳信,一路騎兵從良山穀底出發,已經趕到了湖漢行省。”
“離中都隻有半個時辰的腳程。”
那黑冰台男子恭聲道。
“來的好。”
“良山穀底這一支,足以平叛。”
“元勝,雖然人在關外雪山城,但對於中都的安排,猶如近在眼前。”
“諸位準備出城,策應援軍。”
唐晏廷撚須,大笑道。
“是!”
眾人也都心情大好,這一夜大家揪住的心,此刻終於能完全放下了。